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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姿正躺在客廳沙發里看書, 回了句:「幹什麼?」
清澤邁著大步走到了客廳,往梁姿旁邊一坐, 讓她的腦袋枕上自己的大腿, 抓著她的手背親了一下。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
「加完班了。」清澤說道。
梁姿的目光還停留在白紙黑字上,手隔著白t恤在清澤的腹肌上拍了拍,「loch辛苦了。」
清澤低頭看著她,「我想拆禮物。」
「等我把這頁看完。」
又過了安靜的兩分鐘, 梁姿抱著木箱子回來了, 跟筆記本電腦差不多大,外面被她裹上了一層藍色包裝紙。
「拆吧。」
清澤接過來,「梁老師,這還不輕呢。」
他把禮物紙撕開, 瞥見棕色木箱上的圓形標誌, 笑了。
梁姿給清澤買了他常用的油畫顏料,是一個荷蘭的牌子。這個牌子的價格是她意料之中的離譜, 一管四十毫升的顏料最高可以賣到六十歐。
她懶得選顏色,心一狠, 買了個六百歐的油彩禮盒。
認識清澤久了, 梁姿才知道這個男的在花錢方面有多努力,尤其喜歡把錢花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幸好她是在回國之前買的, 不然她現在只能送她男朋友一個無比真誠的吻了。
清澤撥開邊緣的兩顆銀色按扣, 翻開了箱子。
裡面整整齊齊地碼了三十管油彩, 五個一組,擺了兩排。
他很熟悉,也很久沒碰過了。
上一次畫畫,還是給梁姿畫那張夏加爾。
清澤把梁姿抱在懷裡,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謝謝寶貝。」
「嗯,客氣了。」 她假模假樣地應道。
他笑了一聲,「為什麼送我這個?」
梁姿回答:「因為想看你畫畫。」
在一起四個月了,她還沒見過清澤拿畫筆的樣子。自從他搬到這個家,他那些畫具就一直待在柜子里,根本沒拿出來過。
「好,」他答應她,「畫的主題,梁老師有想法嗎?」
「沒有。」
清澤垂下眼睫看著梁姿,頭頂的黃色小吊燈在他眼下投射出淡淡的影子。
「那我畫梁老師,好不好?」
梁姿直接地回答:「不好,不太喜歡被畫進畫裡。」
「我也不可以?」清澤的眼神有點委屈,「我肯定把梁老師畫得特別好看。」
梁姿思忖片刻,「只有我可以。」
清澤敗下陣來,輕輕掐了下她的腰,「行吧,梁老師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他換上正經的神色,又開口道:「寶貝,以後不需要給我買這麼貴的禮物。」
梁姿也不想,可是,「我看了柜子,你只用這種。」
「那可以少買一些,」清澤開著玩笑,「情意到了就好,送我一個吻也行。」
「……?」
那一刻,梁姿看見自己的六百歐被風颳進了塞納河裡,順著冰冷的河水流走了。
「清澤,你給我畫一百張。」
她把他推在沙發靠背上,吻了上去。
一邊親,她一邊想,就這一回了,下次再也不和闊少爺談戀愛了,花錢都花不明白,真煩。
清澤笑著和她接吻,還不忘回她一句:「好。」
第二天,清澤一下班,拎上提前收拾好的行李,直接拉著梁姿去了機場。
還是那個專做公務機業務的機場。
從前天起,清澤就在跟她賣關子,只告訴她要出去住兩晚,目的地死活也不說。
上了飛機她才知道,他們要直飛特羅姆瑟,航程三個半小時左右。
兩人吃完豐盛的晚飯,清澤在一邊工作,敲鍵盤的聲音隱約傳進了梁姿的耳朵。
她坐在單人座椅里,睏倦地望向空空如也的窗外,昏昏欲睡。
她是真的不明白了。
明天不是清澤的生日嗎?這個人怎麼還反過來滿足她的願望了呢?
「清澤。」梁姿叫他。
連續敲擊按鍵的聲音戛然而止,清澤關切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怎麼了?」
「沒事。」
我愛你。
梁姿是被清澤喊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只見到清澤笑著對她說:「黎黎,看外面。」
梁姿緩慢地轉過頭去,夜空不再虛無。
一束綠色的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