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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力而为。原以为只是分别燃香辨别,那样即使不卸去面纱也可辨别清楚,可如今混香的话,不卸去面纱,我怕会出错过细微之处。”
花溪瞟了眼方柳,暗道,人不可貌相!这方柳不止行家这么简单,还是位玩香的高手,是位大行家。
“若你不想……后面还有余二爷。”
尹承宗心里矛盾,他不想让花溪摘去面纱,可光凭余二爷一人又不保险。
“无妨,品香不过三个呼吸,我头低些,一下就过去了。”花溪应承下来,自然知道这事的重要,自己第一场连面纱通过便罢了,若是未摘被刷下来的话,会留下话柄,谁知会不会埋下隐患,所以这面纱如今看来非摘不可了。
尹承宗担心地看了花溪一眼,不再说话。
“若无异议,那就开始吧?”诃伊大嗓门一出声,场内议论声顿时停了。
余二爷对诃伊嚣张的态度感觉有些恼火,瓮声应道:“没有。”
上首泰王回过神,清咳了两声:“那方公子,请吧!”
方柳留下底香,又蒙眼随意选取了一种作为最后十组香中非试香,然后请侍者将盛有十余种末香的瓷制香盒摆放在木盘上,呈于三位皇子跟前。泰王、安王、平王一人选出一种香品。这三种试香和方柳所选的非试香都由侍者记下品名和编号,撤去所有的香品,将三种试香分别取足量转盛至别外三只香盒内,才交还给方柳。
方柳点点,跪坐,起灰,将香灰倒进香炉内,用火箸在灰中掏出一个洞来,从炭盒里取出烧透的香碳,香碳与灰平齐,左手执起香炉,转动火箸,以灰埋碳,再用灰夹和火箸整理香灰,压平,然后就是开火窗,取一只火箸从灰山顶插下去,进去约半寸停下,拔出,露出小丵洞,随后用银叶夹夹起银叶盖在灰山顶上。
尹承宗不住地点喃喃自语道:“以灰养碳能减少烟火气,方柳用这法子倒是顶对,能更好地闻香,只是这过程似乎比往常见的那些要复杂些……”
花溪也暗赞方柳的本事,动作如行云流水,总体来说,他已掌握了些法技巧和精髓。只有些许小的地方还有瑕疵,如灰高的控制,灰堆的松散程度……若再改进,碳火能维持的时间更久些。
今日试香的主要就是他们十人,等他们闻过后,才会传到后面宾客席。因为撷芳殿不大,所以宾客席不是很多,除了西月使团外,剩下的都是一等公卿和皇族,还有一些贵戚宠臣的家眷。这碳火的时间大概能持续半个时辰,足够维持他们十来人和身后宾客品香的时间。
最后是上香料。
方柳从三只香盒内用香匙各取了一小勺,放在古碗内,加入自己定好的底香,搅拌均匀,舀一匙放在银叶上,香气慢慢逸散出来,方柳炉盖扣上。
“第一场由西月出题,那便请大华诸位先品评。每人三息,换下一人。”
方柳提醒后,侍者将香炉呈给了余二爷。
场内一片寂静。
余二爷左手水平捧着香炉,右手蒙住散孔炉盖上,鼻子前凑闻了三下,然后传给了姚永年,沉思片刻,提笔在桌上的香笺上记录。接着姚永年、冯伍、尹承宗依次照些法闻过后,传到了花溪手中。
花溪接过香炉水平旋转于左手,逆时针旋转,低下头,右手轻轻抬起,掀开面纱一角,随即罩在香炉上,鼻子凑近,在拇指与食指间闻了三下。右手飞快地拽着面纱一角扣钗,插进耳边鬓发内,抬起头又将香炉递给了侍者。
花溪能感到自己抬头的一瞬,有几道视线射过来,她没心思去探究,阖上双眼,闭上沉思,回想刚刚那三个呼吸间所闻到香气中会有什么香料。
前调野花蚝,甜美细腻,中调醇厚圆润,有淡淡级香,透着温暖尾香余韵有辛味,带着淡淡的凛冽之气,沉香和丁香都有花果气息,而花果香源自何处,却不好定论。而檀香中,老山檀醇厚温暖,其余多数檀香尾香会略有辛辣和腥气,由些看来,他这一道混合香中沉香、丁香、檀香皆可能,而且同种中还有不同类同时存在。
都是合香吗?花溪细细回忆闻到的每一种味道,只有分辨清楚所有的细节,才能保证在试香中排除方柳选的那组香。
方柳在殿中,比起西月其他人,他离花溪最近。在花溪掀开面纱的一瞬呆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看起来还有些“年幼”,而且她的容貌……很漂亮,有大华人的柔也有西月人的媚,她是谁?这样年纪能对香品的认知能高到哪里去?待他再看清楚她闻香时细微的动作和手势后,方柳的眼神看花溪的眼神微变,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