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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末年的军队已经腐败不堪,但从这些军人身上他只看到浑厚的血性和忠诚。或许太多的未知在等待着他们,可有这样一帮大明军人簇拥在左右,还有什么样的艰险能阻挡他们呢? “后来的战事大家都知道,也有很多人参与过。咱们福建水师的熊家军那可不是盖的,先抗击荷兰人,又抗击德川家康,最后又是西班牙人。在千总大人的指挥下,虽然武器装备不如人家,可气势一点都不弱,即使是再凶险也坚决死战。回想起那段岁月,真能写一本书了。”秦长空看着熊天赐,眼中充满尊敬大声说道。 “是啊,若不是千总大人提拔了我,我雷天现在还是一个保护地主农田的团练呢,哪有这么多精彩的故事!是吧,小刺?”雷天的大嗓门再次响起,他对面的一个年轻小伙子不好意思得抓抓头发,细看脸色似乎都有点红了。 “小刺?”熊天赐不经意问道。 “千总大人,您忘了吗,当时您在江邮操练内陆水军,亲自将我和小刺从民兵队列中挑选出来。当时我还纳闷,挑我那是没话说,干嘛挑小刺啊?看他,跟个娘们似的,喲,喲,我的乖乖,脸都红了,给爷笑一个。”雷天说着话,哈哈大笑起来,忽然被对面的小刺猛踹了一脚。 熊天赐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画面,似乎是原来的躯体残留的记忆,当下笑着说道:“小刺当时训练的时候,端着长枪,只会往前刺,那时我就知道,是个上战场不怕死的人,事实证明,他打仗可一点都不比你雷天逊色哦。” 众人听罢又是一震狂笑,声音越过木栏,穿透甲板,传进安德烈主教和佩雷斯上尉的耳中。 安德烈主教皱皱眉头,放下手中的放大镜,目光离开桌上的航海图,面色凝重对佩雷斯说道:“佩雷斯上尉,经过一个月的航行,我们已经进入百慕大地区,距离北美佛罗里达半岛还有六百海里。此处珊瑚暗礁众多,我们务必要小心。” “佩雷斯”号从台湾出发,到达直布罗陀海峡经过修整后便直接前往美洲。在大西洋途中,大明军人有八十四人死于疾病,存活者仅十四人,他们下一站是佛罗里达半岛,然后通过内陆河到达新奥尔良,西班牙人的殖民地。 佛罗里达,西班牙语的意思就是“鲜花盛开的地方”,其实从地图上看它更像是一只勃起的生殖器。那里有新鲜的肉类食品,还有温暖的迈阿密海滩,在经过一个多月的航行的西班牙人看来,那只“生殖器”简直是天堂。 佩雷斯从咖啡壶中倒了两杯咖啡,一个卫兵见状急忙从物品柜中取出一罐芥末,递给佩雷斯。佩雷斯扣了两块放进咖啡杯中,将一杯递给安德烈主教,他自己喝了一小口,忍受着强烈的冲味,矜持点点头,这才徐徐说道:“主教大人,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想通,几年前您已经担任中南美洲的红衣主教,为什么后来选择去了中国?” 安德烈楞了一下,瘦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淡淡说道:“在我是司祭的时候,就曾经立下志愿,要将十字架传递到更远更广阔的地方。我们既然已经征服了中南美洲,并将信仰带给那里的人民,使他们从痛苦和迷茫中解脱出来,中国自然就成了我的下一站。” “可是您在中国似乎没有取得成功,为什么又陪同我前往北美大陆呢?”佩雷斯追问道。 “中国人和美洲的那些土著不同,他们的文明程度在很多方面远远超过我们,他们的诗歌令人赞叹,幅员之辽阔令人吃惊,人民朴实而坚忍。如果不是因为内战,我想,这个民族是不可征服的。” 安德烈主教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佩雷斯上尉,主耶稣曾经说过,上帝是爱这个世界的,他将接受人们的悔改,使他们从失望中挣脱出来,在天国里得到永生。而对那些顽固的异教徒,也要抱有仁慈之心,只有那些十恶不赦、信奉魔鬼撒旦之徒,才要夺去他的性命。” 安德烈明亮的眼睛中充满怜悯,接着道:“希望您能减少一点杀戮,至少是对那些无辜的印第安人,能够多一点仁慈。” 佩雷斯惊讶地看着安德烈主教,眉毛舒展开来,哑然失笑道:“主教大人,在中南美洲征服的战争中,我也听说过很多血腥的屠杀,那是非常不人道的,但我觉得那是必须的,只有这样才能减少我们自己的损失。我是一个军人,我的天职是完成国王陛下托付的使命以及保护我的士兵。就像因为你的计谋,被关押在底舱的那些明朝军人,如果他们面临生存的选择,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做?请原谅我不能答应你。”佩雷斯说完话,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在他看来,安德烈和其他教会的混蛋没什么区别:虚伪而贪婪。就好像中南美洲的那些传教士,在他们的传教失败后,就会恼羞成怒,撕下那份慈悲的嘴脸,借助军方的力量将印第安人烧死甚至活埋。而后他们转过身来,又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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