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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在一处破败的庭院前停了下来。庭院四周的杂草已经高过院墙,因为无人打理,院子的外墙早已坍塌,大门处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锁着。主仆四人面面相觑,不知说点什么好,倒是伊人怀中的“雪将军”叫的欢,这雪将军是伊人从野地里捉回来的,往日里被束缚在香气四溢的小院子里,今日又来到野地,心中自然雀跃。伊人松开了胳膊,雪将军顺势就跑进了院子里,在院子里的杂草里自个奔跑撒欢。
新月、娥眉上前打开锁,推开门,落下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尘,在冬日的阳光下做群魔乱舞状。新月小孩心性,大叫着,“大奶奶,你看那,这屋子里还好好的呢。”随着声音,伊人和翠湖走进门来,伊人环顾了四周,也说道,”就是呢,收拾收拾,跟倚栏园差不了多少。”说着,也拿起随身带着的扫帚开始打扫起来,翠湖见了,也笑道,“谁说不是呢,桌子是桌子,椅子是椅子,柜子是柜子,还真和倚栏园差不了多少。”
主仆几人都扎起了裙裾,在屋子里忙活开来了,在腊月的天气里,几人竟然忙出了一身的汗。一个时辰过去了,屋子里终于变了个样。停下手来的四人,相互看看,不觉哑然失笑,原来,四人皆是灰头土脸,往脸上一抹,皆是一道道黑印。
新月、娥眉去烧水,伊人和翠湖坐在大门的门槛前,看着风中的杂草起起伏伏,看着太阳一点点低落,良久,两人都没有话。
伊人眼望着太阳的方向说,“时间过得真快啊,我来迟府时,正是中秋时节,一转眼就是年关将近了。”
翠湖也道,“时间过得真快,我进这迟府也已经5年了。”说道这儿,翠湖也不自觉想起初进府那几年,二爷和自己夫唱妇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思及于此,翠湖不觉得叹出了声。
冬日总是很短暂,刚刚太阳还亮晃晃的,可是眨眼的功夫,暮色四合。
怕天黑路不好走,翠湖便告辞伊人回去。
沿着来时的路,翠湖走在一片荒凉里。这样的黄昏,这样的凄清,很容易让人伤感起来。正走着,抬头却看见一片衰草里,站着一袭青衣的迟飞,背着一身落日的余晖,略显孤寂。翠湖迎上前去,站定在他面前,轻声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去看看呢?”
“只怕我去了,她的日子更加难过。”迟飞有些无助的说道。
“伊人到底还小,远离这大宅院,未尝不是好事。”翠湖陪着他站在夕阳里。
迟飞听了翠湖的话,不觉多看了她几眼,笑了一下,说道,“是啊,这一片荒草到也生不出害人心来。”
翠湖接着道,“别院外墙破败,里面却是并没有什么破损,住人并没有大碍,三爷不要太过于担心。”
迟飞笑笑,并不多言语i。
二人站在那里,直到夜色渐渐上来,那个破败的小院子点起灯火来,两人才双双朝正院走来。
刚走到正门,却在拱门处,遇见了左拥右抱的迟锋。
翠湖自是不愿意和迟锋碰面,正打算朝一旁拐过去。不想有人不愿放过她,那莺儿最是那爱生事端的人,她红唇轻启,“哟,**奶,您这样的尊容不好好的呆着,到处跑,吓着人可怎么办?”
翠湖紧咬嘴唇,不愿与之计较,只是低下头来走路,一旁的迟飞笑道,“咱们迟府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姨娘竟能越过明媒正娶的奶奶了。二哥,你没告诉过她吗?”
迟锋略显尴尬,但也没说莺儿的不是,反而,瞪着翠湖,说道,“这一整天,你都晃到哪儿去了,害的一家子的人都没有饭吃。”
翠湖听了这话,抬起了低下的头,隔着那层薄纱,就那么紧紧地盯着迟锋,身子纹丝不动。迟锋被她看得不自在,又猛地一瞪眼,嚷道,“只是看着我干什么?”
翠湖却垂下了眼帘,轻轻吐出“不值得”三个字,端起身子,双手搭在胸前,步履优雅朝着迟锋走来,然后和他擦肩而过。
闪烁的灯火里,一身水绿色衣裙的翠湖如弱柳拂风,在风中行走,一头的青丝在风中飘散,这样的步伐不紧不慢,不言不语,留给迟锋的却满是嘲讽。
迟锋怔在原地,失了往日的威风,只是干瞪着眼睛。
一旁的雀儿,双手紧紧抱着迟锋的胳膊,娇滴滴的声音道,“二爷,看什么呢,看多了,小心做噩梦哦。”莺儿听了这样的话,也笑得花枝乱颤。
如果往日,迟锋肯定也会和她们笑成一团,可是今日,迟锋却失了兴致,有些不耐烦地抽出胳膊,一个人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