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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听到的第一句话,又是什么呢?
“小心!”
为首的夏将突然生出一阵寒意,猛地一抬头,只见柳伐的长刀已经无情的斩向自己,再要躲,哪里还来得及……
“不……”
一颗人头冲天而起,战马身上一轻,一具无头的尸体已经落在了地上,而那尸体的头部,早已不知道飞到了何处。
“我杀了你!”
剩下的两员大将顿时红了眼睛,他们不顾一切的朝着柳伐杀来,柳伐脸色变也不变,只是反手将鬼马狂刀拿起,让刀上的血落在雨幕中,随即,再一次出手了……
“轰……咔……”
轰鸣声在天街响起,数十万人却在帝宫外杀的不亦乐乎,远处望去,除了满天的血水,什么都没有。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从清晨到傍晚,从雨天到天晴,帝宫外的喊杀声终于小了很多,柳伐军的大旗早已找不到了,而骁武军的大旗,也不知道在哪里,只有宫墙之上,还有大夏的一杆龙旗在飘扬……
“投降吧!”
岳虎从泥泞中走出,一身血水,握剑的手都是有些颤抖,他的声音不大,甚至还有些无力。
柳伐头发湿漉漉的,头盔已不知道落在了何处,他靠在战马旁,握着手中的鬼马狂刀,看着面前的岳虎,再一次笑了,他不知道这是他今日第几次笑了,但是他都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笑过了。
他的身后,是残余不多的柳伐军,以及他麾下的几个将领,有青云飞,有蒋百宴,还有叶洛,翁天虎……
或许真的是要败了,或许已经败了,柳伐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城头上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柳涣,又看了看青云飞,随即木然问道:“傲儿在哪里?”
“柳傲在南宫制怒那里吧,现在也不知道在哪?”
“嗯!”
柳伐淡淡的点点头,看着身后不足五千人的将士,又看了一眼面前还有数万的骁武军,他轻轻的咳嗽一声,突然大声道:“弟兄们,我们,降吗?”
这残余的众将士默然,没有回答柳伐的问题。直到,一个北伐军的将士拄着手中的大戈,勉强站了起来,张口唱起了一首歌:“男人流血不流泪,钢筋铁骨不下跪……”
这一句开头被唱响,马上又有柳伐军的将士站起来,跟着唱响,站起来一个,两个,三个……
站不起来的,被搀起来,木然的望着面前沉默的大夏军,唱着他们的歌:“男人流血不流泪,钢筋铁骨不下跪,抬头日月星辰崩,脚踏九州山河碎……”
柳伐靠在马上,抚摸着陪伴自己许久的战马,也在一旁轻声哼唱着:“男人流血不流泪……”
不知不觉,他落下了一滴眼泪,随即又很快擦干,望着眼前的岳虎,眼中多了一分嘲讽……
“杀!”
如同是送葬的鼓角,在这瞬间响起,骁武军动了,望着宫墙下的柳伐军,心中虽满是敬重和佩服,可是敌人就是敌人,同情和怜悯可以有,掉两行眼泪也没有什么不行,但是他们知道,如果不杀这些柳伐军,那么死的便是他们。
铁甲在奔跑的过程中发出霍霍的声音,而北伐军相互搀扶着,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意,他们用身体铸成了一座血肉长城。
“攻!”
厮杀声在柳伐的耳边响起,他在大夏军的重重包围中,如同一叶轻舟,翻滚着,却始终不曾倒下。
“死吧!”
一个北伐军的将士被三个大夏士卒用刚矛刺穿,他手中的长戈,也割断了眼前士兵的脖子,而他的头歪歪扭扭,更是用牙齿咬向了一旁的另一个大夏军,可是他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只能瞪大眼睛,断了呼吸。
谁,才是乌合之众,谁,才是真正的勇士?
大夏军疑惑了,他们面对这群残兵,如同面对一群打不死的铁人一般,这让他们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他们是谁,天之骄子,在狼山上打下不世功名,可是在这里,他们就如同狼山上的犬戎蛮骑,被一群残兵打的节节败退……
半个时辰过去了,宫墙下彻底寂静了下来,柳伐握着手中已经有些卷刃的鬼马狂刀,一旁的青云飞喘着粗气,而翁天虎抱着手中的铜柱,如同睡着了一般,骆行天静静的站在那里,眼中风轻云淡……
就剩下他们了,数十万北伐军,只剩下柳伐、青云飞、翁天虎、骆行天四人……
岳虎仍旧站在对面,默然无语,看着层层叠叠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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