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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却被董老爷叫住。
董兵兵跟着董老爷来到书房,只见董老爷在书桌抽屉里摸索出了什么东西,董老爷招手让董兵兵凑近看,原来是一块瑞士表和一个厚厚的信封。
这是要…开小灶吗?
董老爷将手表戴在董兵兵手上,表带明显缩短过,但还是有些松垮,可称着底下白皙的腕部肌肤,显得格外好看。
越是小巧精细的东西就越贵,尤其还是国外货,这块表只怕不下几百块大洋,家里也就董老爷和长子董正骏有戴。
董老爷又拿起信封放在董兵兵手上,示意她收好。
信封里很明显应该是纸币现金之类的,董兵兵悄悄捏了一下,硬硬的一叠,感觉大概有几十张的样子。
早在说定要出国的时候,董老爷就给每个孩子都准备了一些外币,不多,足够生活而已,家里每个月还会定时再打点。
发财啦,董兵兵笑得眉眼弯弯,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她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爹,是给我的吗?”
董老爷点头应是,又将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中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是不让多言了。
董兵兵会意,连忙点头。
董老爷笑着摸了摸董兵兵的头,这孩子很聪明,就像她娘一样。
第4章 火车站
门外面,风渐渐小了。
董老爷雇的四辆黄包车和两辆马车此时已经停在了门前的大道上,车夫们衣着粗旧,殷勤地帮仆从们搬运行李。
“哎哎,小心,小心!这幅画可是高价买来的洋画,别给我磕着了……还有那边,你们在干什么,什么时候了,快点快点!”董夫人一刻不停地指挥着,嘴里各种嫌弃,心里却很得意,她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次众人走后,这个宅子就会被封掉,很长的时间里,都不会有人来。
大件的家具不好搬,但贵重的小件诸如油画、摆件等还是要带回老家去的,董夫人不舍得将这些东西留在这里,一是怕积灰,二来也怕万一武汉出事沦陷后,就再也拿不回来。
董兵兵的行李早已全部搬上了马车,她无所事事,又不敢呆在房子里,生怕被蒋姨娘逮到戴围巾,索性站在外头吹风。
有一种冷叫你娘怕你冷。
董兵兵的水手服虽然厚,但从勃子到锁骨都是露出来的,再加上她把长发都盘起来塞进帽子里,看起来就更空了,显得格外风凉。
蒋姨娘怕她吹风着凉,死活要给她戴围巾。董兵兵打娘胎生下来就有些不足,要不然前身也不会落了回水就一去不复返,精精心心养到十六岁,照理说该有大姑娘的样子了,可她虽然样貌好看,肌肤白净,身量却不见长,娇娇小小的,发育也不太好,身子又弱。蒋姨娘有些发愁,这出了国,若是饿了、病了,又没人照顾可怎么办?
董兵兵是最怕穿戴高领、围巾、围脖这类毛茸茸的东西的。她前世呆在孤儿院的时候被那里的孩子捉弄过,他们弄来各色各样的毛虫往她脖子里放,她被按压在地上无力挣扎,只能绝望地感受那些恶心黏腻的虫子,在她脖颈里爬来爬去,简直就是一生的噩梦。
况且她也并不觉得冷,自打她来这后,身体就好了很多,三年里也没生过什么大病,她觉得自己健康极了。可惜蒋姨娘并不这样想,她对自己女儿的印象还停留在多年以前,未曾改观。
身后的车板上,重量在逐渐增加,马儿不安地踏了踏蹄子,发出几声哞叫,但很快就被主人安抚住。
马车夫对旁边的董兵兵讨好地笑了笑,又转身帮忙去了。
马很乖顺,眼睛硕大清澈,能清晰地倒映出董兵兵小巧精致的脸庞。她前世的时候在马场骑过马,那时骑马是一项非常流行的运动,不过今天倒是她第一次看到拉货的马。
董兵兵伸手摸了摸马的脸,真是好长一张脸啊。
她十分怀疑这句心里话被马听见了,因为下一刻它就超她打了一个超级大的响鼻。
不过万幸的是都被她的手挡下来了,没遭受太大损失。
董兵兵也没生气,只是尴尬地退向一边,生怕再次遭受洗礼。
她忍受着左手湿漉漉的感觉和古怪的气味,右手在身上各个口袋掏摸,好半天终于扯出一方手帕。
呼~得救了。董兵兵仔细地擦着自己的左手,恨不得把那些口水鼻涕等奇怪液体擦得一干二净。
等擦得差不多的时候,帕子已经变成皱巴巴的一团了,可她的手还很臭。
往哪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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