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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卖出之前,她想再看一眼先生住过的地方。
这是一座普通的民间宅院,前后两进,共六间房屋和一个不大的院子。
李妤与芊儿走进先生的书房,见房内的陈设虽然陈旧,但却布置得井然有序,相当雅致。在一张紫檀案几上,放着笔墨和一札先生尚未写完的竹简。李妤睹物伤情,不由得又是一阵心酸。
当她们走出书房,经过两屋间的小院时,李妤发现小院路边的草丛中有一块玉佩,是一只玉猴。李妤拾起这块玉佩,发现这个玉猴雕琢得相当讲究,玉质也好,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绝非先生之物。管筇平日习惯于粗衣布衫,身上从不佩挂玉件。他家中的两个下人当然也买不起这么金贵的物件。那么,这块玉猴又是从何而来呢?她没有声张,只是悄悄地将它塞入袖中。
芊儿见了有些奇怪,但也不好多问。
李妤问芊儿道:“你那日从徐三家出来,去找先生,有没有和别人说起过徐三家帐册之事?”
芊儿想了想,道:“好像没有。只是在王府门前,正好遇到钟大哥。我问他管先生在哪儿,他说搬出去住了。又问我这么急找先生干嘛,我便与他说了帐册的事。其他便谁也没提过。”
“钟沮?”
“是啊!怎么了?”
李妤笑了笑,道:“没什么。”停了一下,李妤又问道:“芊妹,你许配人家了么?”
芊儿脸红了红,摇摇头。
“为什么?这儿的女子都是很小就许配了人家的。”
“俺爹舍不得俺嫁人,说是要招个上门女婿。”
李妤一听,“咯咯”地笑了起来,道:“那我哪天给你找一个如何?”
芊儿一听脸更红了,小嘴一噘,道:“妤姐净拿我取笑,再说我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李妤收起笑容,轻声道:“说真的,要不哪天我与王爷说一声,让他收了你?”
芊儿一听,又羞又急,道:“您说什么呀,那怎么成!不成不成的!”
“怎么不成?”
“我……我讲不好,反正不成的!”
“我看王爷挺喜欢你的,你不也喜欢王爷吗?”
“不跟你讲了,我走了!”说完捂着脸,一溜儿跑了出去。
三十二
一日,王府门前来了位老汉。此人五十多岁,江南口音,衣衫倒还整洁,模样像个生意人。
王府卫兵问他来此做甚,他称来寻故友。卫兵问他“故友”是谁,他说故友姓管名筇。卫兵告诉他,管先生已经不在了。此人闻言大惊,顿时老泪纵横,嚎啕大哭起来,引得路人侧目,称奇不已。
恰好王后李妤自外出归来,一见此状,连忙让人将老汉搀入府中。
这位老汉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在京城开酒馆的蔡勋。
蔡勋的酒馆因经营不善,业已关门倒闭。他终身未婚,孑然一身,无家可归。后来他想到故友管筇在六安为傅,便不远千里,投奔而来,欲在其手下谋个差使混碗饭吃。殊未料到,管筇已命归黄泉,永无相见之日了。
李妤闻说这位老汉乃先生故旧,便着人收拾了一间屋子,将他在府中暂且安顿了下来。
晚饭时,蔡勋打听起管筇的死因。有人便将管筇被人下毒致死之情一一告之。蔡勋一听此言,更是怒火中烧,悲愤不已。声称要是查出此人,定要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愤。
这几日,李妤一直在暗中寻找那个玉猴的主人。这个玉猴虽然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是在何人身上见过。因怕打草惊蛇,节外生枝,她也未有将此物轻以示人。
李妤又想起芊儿之言。芊儿说徐三家中发现帐册之事她只与钟沮说起过。如此说来,钟沮应该与此事的外泄有着一定的关系。但如果真是钟沮所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是毛苍买通了他?抑或是他有什么把柄攥在毛苍手中,故以被其要胁,不得已而为之?以自己的观察,钟沮乃忠厚侠义之士,不似是见利忘义之徒,更不似是轻易为人所制的懦弱无能之辈。但令人无法解释的是,他是除芊儿、管筇和徐三本人而外,唯一知道徐三家藏有帐册之人。再说,人心隔肚皮,世上外忠内奸,面慈心恶者亦大有人在。何况钟沮原便是淮南王旧部,又在江湖中厮混多年,王爷与他只是途中相识,并不知其底细。然而,如果当真是钟沮向毛苍告密害了徐三,那下毒害死先生者又是何人?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给先生下毒并非毛苍所为了,那个下毒之人害死先生显然是要嫁祸于毛苍。难道钟沮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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