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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只没想到皇上这么心急。”大哥轻轻地叹息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心里早就清楚了!”我扯开了一抹苦涩的微笑。
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指,我轻轻地抬起了头,却看见大哥满脸的心疼和怜惜:“以后只照着你的心意过吧,苦了你了!”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呜咽了片刻,终还是凄声喊道:“大哥!”我这心里的苦,只有大哥明了,当我微笑着面对别人的时候,也只有大哥能看到我这心里正在流泪、正在流血。“大哥,你一定要好起来,云儿可以依靠的人只有大哥了!你千万不要扔下云儿一个人啊!”我枕在他的膝头,潸然泪下。
大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抚摩着我的头发,一阵风吹来,掀起满室的寂凉。
[第二卷:第五十三章]
一连过了好几天,我一直在病榻旁边照顾大哥,他的病情已经连太医也束手无策了,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偶尔清醒过来能撑着和我多说几句话已经是极限了…我终于意识到再也无能为力了,连府上下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每次看到他纤弱的身子,我都不觉悲从中来。可是我不能掉眼泪,不能再让连夫人和连老爷担心,他们心里一定比我更加的沉痛吧,连日来的悲痛和担忧已经把他们压得更形苍老和疲惫。
这日傍晚,王府终于派人来催了,晚上的婚宴正妃是一定要参加的。带着应儿和子晨坐上了马车,我没把旭儿带回去,下意识地不想让孩子知道这一切的事情,或许也有点自私的心理在作祟吧,我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叫别人娘亲。跨进王府的大门,只见到处张灯结彩,檐下挂满了盏盏的大红宫灯,窗几和门檐贴着一张张刺目的喜字,一派喜气洋洋。
“夫人,您可来啦!奴才真怕您赶不上,误了时辰就不好了!”何伯一看见我们伫立在门口,马上就迎了上来。“怎么会?这可是殿下与诺敏姑娘的大喜之日,我又怎么敢误了吉时呢,何伯您多虑了!”我漾开一抹讽刺的笑,不冷不热地回答。“这…是,是奴才考虑不周,请夫人见谅!”何伯没想到会碰了一个“软钉子”,吃惊之余忙低头请罪。“好了,下去吧,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第一次,我对这个忠于清河的家仆有了些许不耐,实在不想与他再周旋下去。
带着应儿和子晨回到自己的院落,一路上下人们都用余光偷偷地打量我,他们是在估量以后我在这王府里还有多少地位吧?我挺直了身子,昂着头走在了前面,这种时候我不能让别人看到我有一丝丝的脆弱,不然明天不知道又有多少流言蜚语。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推开门我就吃了一惊,满屋子刺目的红色,窒得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小姐,没事吧?”应儿看我脸色一变,忙担忧地问道。“没事,你去叫几个人来把这屋里的红色给我去掉,我不想看到我屋子里有一点红的东西!”我冷冷地吩咐,把我的房间也弄成新房的样子是讽刺我吗?清河,你做得是不是太绝了?你是一定要看到我心死你才会满意吗?
我坐在梳妆台前,木然地看着侍女们帮我绾发梳妆,发髻上光华四射、璀璨夺目的凤簪,和身上披着的大红色玉凤团花的曳地纱礼服,正是九年前嫁给清河时皇上御赐的王妃正服,我就是穿着它嫁进了八王府,没想到今天会为了清河迎娶侧妃而再次穿在身上,这一切是多么可笑多么讽刺啊!看着镜子中艳丽端庄的女子,我微微地扬起嘴角:盈盈秋波,流转出些许的忧愁,淡淡的笑意,更衬出高贵而又不失美艳的风韵…以前的青稚神态早已经不知所踪,曾几何时,我竟也变成了集风华于一身的女子?真不知是喜亦是悲。
“走吧!”我站起身淡淡地道,旁边的侍女忙过来搀住我,犹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我朝前厅走去。夜幕早已经降了下来,整个王府灯华齐放,更显出了富丽和热闹的氛围。刚踏出院落的大门,就听到了前厅隐隐传来了热闹的人声,看来宾客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正在我们碎步前行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急匆匆地朝我这里跑来:“小姐,小姐!”
会叫我小姐的只有连府的下人,再定睛一看,不正是一直在连夫人里房里服侍的贴身丫鬟吗?我的心里不禁浮现出了不详的预感:“怎么了?是不是府里出什么事了?”那个丫鬟“扑通”一下跪在了我的面前:“小姐——!大少爷……大少爷不行了!”只觉得“轰”的一声,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眼前一片黑寂,恍惚中我好象跌入了一个人的怀里。“小姐,小姐,醒醒啊!”应儿的哭喊声传进了我的耳里,对,不能昏过去,我要醒过来,我要去见大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应儿和子晨焦急的脸庞映进了我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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