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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姑娘这是怎么了?谁给姑娘不痛快了?”反了!在这家里敢给二姑娘脸子看。淑嘉仰起小脸儿,问乌雅嬷嬷:“咱们房里还有料子不?”乌雅嬷嬷道:“有啊,姑娘要用?”淑嘉点点头:“房里都会点子针线罢?”得到肯定的答案,淑嘉乐了:“正好,给我做身儿长衫,男孩儿穿的那样儿的,再要顶帽子。”
春喜端了盆来给她擦脸,一面拧帕子一面问:“姑娘要这个做什么?”王嬷嬷接口道:“怪里怪气的,哪有姑娘家穿男孩儿衣裳的?”淑嘉一扬眉:“可不是,快过年了,哥哥们不在跟前儿,我逗逗阿玛额娘。”这个借口倒也说得过去,有些没有男孩子的家庭也会把女孩子打扮成男孩子的样子以作安慰的。石家虽然不是那样,两个少爷确实也不在眼前。
淑嘉对她们眨眨眼:“都不许跟阿玛额娘说。”嬷嬷们笑着应了。说么,当然是不会直接说了,不过么……淑嘉去上课了,没有跟着去伺候的就留下来做针线,男孩子的衣服与女孩子的衣服还是有差别的,姑娘房里有材料不全的,自然要向太太那里讨。西鲁特氏一听,欣慰之余,也答应保密。还特别吩咐:“嬷嬷这样做很好,不要声张。往后她那里差了东西不必与旁人说,先到我这里来取。”
当石文炳看到一个穿着石青天马皮褂子外罩绛紫巴图鲁背心,头上一顶**一统帽顶上结着红绳结,手里拎着把折扇的小男孩儿的时候,惊了半天没说出话来。西鲁特氏笑问他:“老爷看怎么样?丫头知道心疼人了,怕咱们想儿子呢。”
西鲁特氏在他与父亲出征八年期间里里外外地操劳,把家中打理得很好,让他无后顾之忧,是以石文炳对西鲁特氏是敬重的。他曾与家中妻儿分别过不短的一段时间,有离愁也已经习惯。这会儿才发觉妻子却是头一回与儿子们分开,当然会想念,到底是女儿心细些,便笑道:“倒是有点儿样子。”
淑嘉拿扇骨打着手心道:“阿玛可笑了。”石文炳一怔。听淑嘉又说:“阿玛不爱笑,近来笑得越发少了。我这个算不算是彩衣娱亲?”
倚小卖小也是有好处的,好处之一就是大人为了逗你,有时候就答应了原本不会答应的事儿。
淑嘉成功地混进了石文炳的书房,石文炳发现生个女儿还是有些用处的,闺女也挺有眼色的。书房里的事情,原本是有小厮伺候的,现在么,小厮能做的,闺女也都能做,除此之外闺女还有小厮比不了的优点,比如,可以逗一逗。石文炳抄完小抄,拿起张纸,写道:龜黿鼍竃竈……
说:“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么?”
淑嘉:……我哪认得全啊!我tmd终于知道庆德为什么这么损了!遗传!必须是遗传!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淑嘉厚着脸皮,在石文炳书房里扎了根。石文炳原是一时高兴逗她玩,不料淑嘉居然坚持了下来,第二天又来了,心下诧异,看她的姿势蛮像那么回事的,也不拦她,而且漏风嘴说话也挺好玩的,便默许了她的大胆行为。就干脆打发走了小厮,留着女儿在一旁。处理事务累了,让女儿读读书来听听,还让她写定字画个画什么的自己从旁评论一二,遇到心情好了,就把女儿抱到膝上,亲自教她一点。或者是握着女儿的手教她画两笔画,或者是指出其笔力不足的地方,又或者亲自来讲解课文。
淑嘉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在这家里,估计俩哥哥都没这待遇——那会儿她阿玛还在被康师傅开到远离北京的地方呢。
石文炳自从三藩平后,战争进入收尾工作——赏功罚过秋后算账——就非常关注朝廷动态。邸报拿到手,晚饭后还要带到家里仔细研究一番,非要把字字句句都琢磨得自以为通透了才肯睡下。一有新消息,还要写信与京中家人联系。除了这个,到了年底,也要做些年终总结,又有要过年了,给皇帝的贺表、给太子的贺表等等等等都要写。稿子可以让幕僚们捉刀,但是誉抄的工作还是必须自己写以示恭敬。
淑嘉的磨墨工作正好派上了用场,也因此知道了不少家中机密。感谢再次投胎,她之前几百度的近视没了,眼神儿很好。情势确实不大乐观,原来前线的将领,固然有升官的、有赏赐的、有混到资历的,同样有被革职的、被流放的、甚至被藉没。
淑嘉动了动嘴唇,又忍住了。在她看来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祖父华善是和硕额驸,就算祖母死了,他依旧是这个头衔儿,在她的印象里康熙是个对‘自家人’能忍则忍的皇帝,或许会罚一下,应该没有大问题的。
开始配置小班底
又一份邸报到了,议政王大臣像抽了风似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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