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第1/4 页)
她的话音刚落,冷不丁就被林穆然一把揽进了怀中,紧紧的拥抱着,久久不愿放开。她先是一惊,下意识的想要挣开时,却转念想到,他是知道自己心意的,所以,现在这样做,大约只是想要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来安慰自己悲痛的心情。
那么,她,作为他最亲密的朋友,作为从小到大将他视作自己兄长一般的好朋友,她愿意为他提供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来抚慰他此刻哀伤不已的心灵。那是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也仅是身为一个朋友能够为他做的。
她静静地被他拥抱着,一动不动的站在他的身前,直到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慢慢的将她放开。林穆然看着面色平静的韩婉婷,心头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挫败与苦涩感,心间一度留存着的最后的希望之火在刹那间被完全的扑灭。
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面了,在那一次的不欢而散之后。她冷着眉眼断然回身而去的那个背影,于他而言,冷酷至极,一直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中。她真的很决绝,完全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从她决心要离开他之后,她的所作所为,犹如一刀挥下,彻底的斩断了一切与他有关的联系。
她从不主动与他联系,哪怕是作为亲朋,最简单的只言片语问候都没有,仿佛他们是从不相识的陌生人。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她也从不寻求他的帮助,宁愿去找毫不相干的外人。即便她心里清楚的知道,如果得到他的帮助,很多事办起来就能轻松许多。
她为了那个男人,不惜一路追寻南下而去,从云南追去了缅甸,印度,甚至还为了那个男人,远渡重洋去了美国,心甘情愿的为蒋夫人鞍前马后,托关系找人,只为能争取到与他在一起的更多筹码和支持。
她为那个男人所做的,大约早已超出了她自己的想象,也超出了他的预料。当他在为她的坚持与绝不回头的决绝感到震惊的同时,她的一言一行也在狠狠的敲击着他能够承受的底线。他何尝不知道,他和那个男人之间的胜负,他们的那场为期五年的比赛,其实输赢早已分的很清楚了。
他输了,彻底的输了,输得很惨。可是,他却自欺欺人的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以为,时间会证明一切。他以为,那不过是她执拗的少女情怀在作怪。当那股热情逐渐消散之后,她会知道谁才是真正值得她爱的人。他以为,只要凭他的真诚与真心,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她一定会明白他对她的爱。
一年多以来,尽管他见不到她,但是,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她的近况,常常会借助职务之便探听着她的点滴消息。他很想念她,深刻透骨,满脑子里想的,除了工作,就只有她。祖父在重庆遭遇车祸去世的消息传来,他固然悲伤不已,可心底里,竟还会泛起莫名的欣喜与激动。因为,她在重庆。因为,在祖父的葬礼上,他终于能与她重逢了!
然而,就在祖父的葬礼上,在如此盛大而隆重的仪式上,她见到自己时,眼睛里露出来的只有同情与悲悯。没有重逢的激动,没有久别的思念,她对自己的感情之中,仅存的也许只有自小到大的那点情分了。
她是真的不肯给他半点机会,不愿给他丝毫的希望,即便那个人远在千里之外,他的出现也从不曾改变什么。除了葬礼仪式上最为客套的说辞,她不与他多说一句贴心的话,甚至于连装模作样的、为了应付他、或者说可怜他而做出一星半点温柔的情意来安慰他,那样的心思,她都没有。
她能够允许自己为他而做的,不过是静静的站着,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成为他拥抱寻求安慰的对象而已,也是仅此而已。所以,他抱着她,感觉不到半点温情,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疏离气息一点点的蚀透了他的身体,令他只感到彻骨的冷,透心的凉。
她的心,一点都不在他的身上。她的人,也早已不属于他了,从很早之前,从她不愿意被他触碰,从她有意识的回避与他单独在一起开始。他和她的缘分,太浅薄,浅薄的他想抓都抓不住
“怎么了?脸色变得这样差,要不要请下人找王叔叔过来看看?”
韩婉婷望着脸色忽白忽灰的林穆然,有些担心的问着。林穆然对她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微微摇摇头,哑着嗓子回答道: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我知道你与爷爷的感情好,他突然走了你伤心。可你也还是要顾着点自己的身体,府里的事情,还有其他的亲戚们帮衬着呢,你不用太操劳了。”
韩婉婷看着面色惨白的林穆然,只当他还是在为林公的去世而伤心,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说起来,穆然与仙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