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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等等……你撑住!”余叔急忙从随身携带的医药包里取出杜冷丁,颤抖着上药,然后在少爷的皮下注射一针。
每个月,少爷都会旧病复好几次。
江家的所有人,都为之心力交瘁。
他的肌肉依然挛缩着,整个人还在痛到颤抖。
注射过太多太多次,他对杜冷丁的中枢抑制作用耐受度越来越差。
他死死咬着下唇,咬出血痕,但是他忍耐着,要强到绝不出一点点求救声。
“对不起,少爷。”余叔不忍再见,取出另一支针管,再次注射在少爷的手臂里。
几分钟后,那个痛得紧绷的身体,终于慢慢瘫软下来。
注射了大量镇定剂的少爷,终于晕睡了过去。
余叔使出全身的力气,吃力的拖起那个削瘦得到骨骼的高大身体。拖着,喘息着,余叔抬眸,望向不远处,阳光灿烂下,那对紧靠在一起浓情蜜意的背影,苦苦一笑。
夫人说的没错,恩少爷毁掉了少爷。
这里,山连着山,岭连着岭,云雾宁静,只飘散着香浓的茶叶味。
只有,偶有几只不甘寂寞的虫儿,出簌簌的啼声。
江承宇醒过来,已经入夜。
五月的潮湿,让民宿的屋子,散着淡淡的霉味,让人有一种被沉沦的寂寞逼得快要疯的感觉。
他一睁开紧闭的眼睑,就警惕的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会是谁?
明知不可能,倏地,心跳却还是失律。
“醒了?”见他睁开眼睛,刻意冷淡的一道声音响起。
那道声音很年轻,很熟悉,并不是余叔。
情绪沉淀,他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
“为什么又跟着我?”江承宇看似平静,脸色却比对方更阴鸷。
不用转过脸,他也知道是谁。
“来看看你又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对方也不怒,皮笑肉不笑的坐在他面前。
冷冷的,江承宇坐直身体,强悍的姿态,仿佛白日里身体的那股脆弱,都只是他人眼里的幻觉而已。
只是,他依然不愿意和任何人多说一句话。
“什么时候你才能摆脱自己的心魔。”vinnete继续好整以待的问。
曾经他很恨,恨江承宇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但是现在他同情,同情这个外强中干的男人。
江承宇还是紧抿着唇,眼神很是阴鸷,那个神情分明在不耐写着“滚出去”!
“这几年,你的事业前有虎、后有狼,走得分外辛苦,为什么不干脆放弃?”
vinnetbsp;那个女人就是那只老虎,而他,就是后面的那只狼。
其实再多的虎狼都抵不过江承宇自己内心的无心无趣。
他会工作,因为想解脱痛苦,但是他很失败,越趋越下的事业,只因为每每所有的关键时刻,他都在自我惩罚一样置之不理。
对待工作,他就象对待自己的身体一样,视若无睹。
“我们家族会议通过,准备并吞你的公司。”vinnetbsp;江承宇的公司原本就以贸易为生,一年复一年,在各项政策打压下,他的公司没有前进,反而越来越空泛。
这世界,弱肉强食啊,如果江承宇再不振作起来,那么由他来接手他的事业,是最好的选择。
vinnete拒绝承认,执意要江承宇的公司,只是因为报复因为不甘。
江承宇的面色倏地一沉,眸光泛冷。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在哪里,只是,他无心去斗。
如今的他,是—只病了的老虎,即使有人要来抢地盘,也激不起他的斗志。
曾经他壮志凌云,但是原来到头才现,所有的成就,都抵不过能握在掌心的那只手。
“我没什么能帮你,除了这个。”不是不帮,是不想帮。
Vinete将一管黑洞洞冰冷的物品,搁在他的掌心。
江承宇冷眸微眯,看清楚了,那是一把枪。
“我教你一个不再痛苦的方法,那就是——把痛苦的源头给死死掐断!”Vinnete英俊的脸出狠厉之色。
他承认,他还在嫉妒,嫉妒了好几年,嫉妒到很想亲眼看见那两个人自相残杀。
江承宇冷眯着眼,打量着掌心那把黑洞洞的枪支。
“只要唐恩死了,就不会有背叛,他就能永远属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