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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是眼神。朱小瑛看我的时候,她的眼眸闪闪发亮,就像太阳下的珍珠。我不清楚我自己的眼神,就像我不清楚我自己的感情。
“老兄,你不要这么样看我。我确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我想占有朱小瑛,想跟她上床,想夺得她的处女之身,我以为这就是爱情。我就是这么骚动,又这么幼稚。很矛盾是吗老兄?青春就是矛盾,就是你什么都是一桶粥。只有直觉和冲动引导我们向前乱窜。青春就是一条不太清楚方向的狗。
“我要向你补充介绍一下小朱老师。她是那种不漂亮也不丑的姑娘。和我那年到你们长沙,看到腊味店的湘妹子来比,她当然逊色得多。但是在那样的山区,在那样的环境,在一切都很粗糙的现实中,她仍然是一朵鲜花。而且她非常丰满。她有匀称的身材,胸部突出,屁股浑圆,让人想入非非。她不太爱多讲话,只喜欢低头打毛衣。她专注的时候神情很动人。她还很善良,对学生们非常和善。我承认,在很多个夜晚,我是想着她入睡的。我想着她,偶尔还手淫。有时候我甚至冲动地想,得到她,并且娶她为妻。头脑发热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并不像事后她骂我的那样,我是个流氓。我得到她,只是提前预支我的快乐。因为她在我那一瞬的人生目标里,是要做我的妻子的人。
“但是我仍然不清楚我自己的感情。我误以为我是爱上了她。我肯定也给了她这样的错觉。何况我还说了那样多海誓山盟的话。在那个晚上,在得到她的身体的那个时刻,那个有米黄色裤子和通红的血迹的深夜里,我确实说过了那些令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汗颜的话。
“我和她一起快速地堕入了深渊。
“……同事们都看出名堂来了。太多的细节和眼风暴露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无法做到自然,做到若无其事。在同一间大办公室,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关系的改变,是很快就会让别人察觉的。人们开始说一些充满了潜台词的话。人们开始面露一切都明白的坏坏的笑意。人们开始对我喊:‘小彭,去帮小朱老师提水啊。她一个人提水上楼,多辛苦啊。’人们也对小朱老师喊:‘你看小彭老师的衣服多脏啊,不帮他洗洗吗?’人们用这种说话的方式表明他们什么都明白了,你们两位不要装了。
“不要装了,装不下去了。我们干脆合在一起吃饭了。晚上,我就在九点钟以后上楼去睡。那年月,我身体真有本钱。我每个晚上都来那么两三下。她高兴,她要,她快乐得浑身发抖。我们越是疯狂,越是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我们对对方产生了巨大的幻觉。
“我们在一起,在床上,不断地做爱,忘乎所以。这件事让我们沉醉不已。我们好像要把这一生都挥霍掉。趁早,趁现在,统统都花光。是不是我已预感到这种日子不会长久呢?
“未婚同居,你晓得,在那个年头是绝对不允许的,是悖德的,尤其在我们那样的封闭落后的山区。那是要命的。所以每天天不亮我就要悄悄地下楼来。我只是和小朱老师一起吃饭。我们吃学校的食堂,有时候也自己烧一点肉吃。小朱老师很会烧肉。我们买了一个煤油炉,就在她的房间里烧肉吃。很快,她的天花板就被熏黑了,还有墙角和蚊帐。
“就这样,我的停课期满了。我又开始上课了。在我受处分的期间,那些捣蛋的孩子又放肆起来。没有人能弹压他们。他们又开始拿毛竹棍棍捅茅坑里的屁股。经常捅得茅坑里鬼哭狼嚎。那时候,我在接受处分。我懒得管他们。现在我又复课了,我肩膀上重新有了教师的责任了。于是在我们学校的后山坡上,就又不断上演着精彩的喜剧:我拿着竹竿,满山追打着那些小恶棍们。我追上去,把他们掀翻在地,挥动竹竿抽打他们。竹竿在空气里刷刷地响。我的同事们说,他们在办公室里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说我完全像一个暴徒。但是他们肯定地说,这个秩序混乱的学校一定需要个把像我这样的暴徒。
“我现在还能清晰地记起,我是如何样来追赶他们的。我奔跑,树丛和竹丛像绿色的风一样从我耳旁猛烈地吹过。我跑得真快。我的腿很长。我把手中的竹竿舞得呼呼的响。我叫着,他们也叫着。学校的后山坡上都是这叫声子弹样地射来射去。我记得那些小恶棍们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闪动着惧怕的光芒。他们绊倒在地上,手护住脑袋,尖叫着‘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我用力地抽打。把他们打得翻来滚去。他们的衣裳上沾满了落叶和泥土。他们尖叫着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但是我晓得,只要我不管事,他们第二天就会照样地敢,照样地胡作非为。他们都是些小衙内。他们什么都不怕,除了我的竹竿和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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