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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她是不是老虎欺负她了。谢云娜摇摇头不说话。我撇下她,气冲冲了上了二楼,一脚踹开了老虎的房门。看到屋内的景象,我便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房间内并不只有老虎一个人,还有一个姑娘。那姑娘惊讶地看我一眼,叫道:“小刘,你好。”
那个姑娘正是老虎大学时的女友。内蒙古姑娘的秀发光滑地流向脑后。她笑起来还是那么气质优雅,阳光灿烂。
我不禁尴尬地搓着手说:“你,你,你来了。”
老虎抬头看了看我,他的目光里竟然充盈着一丝惊慌。内蒙古姑娘以前可是他的骄傲,如今她的到来为什么会令他紧张而不安?
我只好放下自己的愤怒,我说:“你们聊,你们聊。我不打扰你们。”内蒙古姑娘漂亮地微笑着。老虎却突然从床边站起来,快步走到我身边,他求援似的看着我说:“请你留下来。”
我假装没有看到他胆怯的目光,我说:“你们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慢慢聊啊。”我轻轻地为他们掩上了门。走下楼梯时,我痛快地松了口气。
谢云娜迎上我,忐忑地问我老虎会不会跟那个内蒙古姑娘走。我说,他要是跟着内蒙古姑娘走了是他的神气,是他的幸运。你没看到吗,内蒙古姑娘今非昔比,你看到那辆日本车没有,我猜想一定是内蒙古姑娘的。
我的猜想并没有错,那辆本田车是内蒙古姑娘从北京开过来的。那天中午,我们四个人挤在她那辆小巧的红色汽车里,鼻子里全是浓浓的香水味,内蒙古姑娘要请我们去国贸酒店吃饭。汽车在街道上穿行,我注意到老虎并不是很开心。他的头一直转向窗外,石家庄平庸的街景还不至于让他目不暇接。
内蒙古姑娘和老虎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我们知道的一点是内蒙古姑娘给老虎带来了好消息。席间内蒙古姑娘不断地与我和谢云娜碰杯,她殷切地希望我们能够劝说老虎,让他再去一趟北京。她说她已经做了所有的工作,太平洋唱片听了老虎的歌,他们答应给老虎出一张专集。
我说:“这是好事呀,我代表老虎谢谢你呀。”谢云娜私下拉了拉我的袖子,我急忙改口说:“对对,这句话不用我说,应该老虎亲自给你说。”
席间老虎并没有说一句感激的话,他有些落寞和心不在焉。谢云娜的眼睛不住地向老虎脸上扫。只有我坦然地和内蒙古姑娘喝着酒。内蒙古姑娘的酒量很大,她说有一次她喝过一瓶草原白。她的豪言让我惊诧不已。本来内蒙古姑娘吃完饭要返回北京的,但是她喝了太多的酒,只好住了下来。去酒店前她掏出了一个闪闪发光的精美的塑料袋子,她把袋子放到老虎的面前,对他说:“这是合同。如果你同意,就在上面签上你的大名。如果你对自己的事业还足够尊重,你可以下午就和我去北京;如果你还有别的想法,我也希望你尽快地给我一个答复。”喝了那么多的酒,内蒙古姑娘的意识还是那么清醒,足以说明了她心思的缜密。
没有人知道内蒙古姑娘是何时返回北京的。那天下午,我独自返回了工厂。谢云娜没有被我的苦口婆心说动。她赌气道:“你让他开除我吧。那种千篇一律的生活我早就烦透了。”
我说:“老虎都要走了,你还跟着他干什么?他又不是你的男朋友,我才是。”
谢云娜夸张地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你没发烧吧,是不是喝酒喝多了,说起胡话了。你看老虎,他心里并不痛快。一个靠幻想和信仰生活的人,是不需要怜悯和同情的,你看出来了吗?”我急于要去赶班车,我没有时间去和她探究什么幻想和信仰。我走之前提醒谢云娜,你让老虎快点走,走得越远越好。
老虎真的要走了,促使他下了决心的并不是我的那句话。而是内蒙古姑娘居高临下的善意。他相信那是她用钱换来的一切,他相信那些钱并不属于他曾经爱过的那个姑娘,他相信太平洋唱片根本就没有听他的歌,他相信自己永远只能奔波在路途之中。做出这个决定时他的面前只有一个人,谢云娜。他把他内心的话全都倾泻了出来,我女友谢云娜纯真的心灵,毫无遮掩的爱憎给了旅途中的老虎极大的宽慰。在老虎眼里,我女友谢云娜就像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
他们具体谈了些什么,我无从知道。那个令人沮丧的下午,我在匆匆地赶回化工厂。一个下午就可能改变人一生的轨迹,这是我在谢云娜离开之后得出的结论,这个结论有些心酸,还有些苦涩。
快下班的时候,谢云娜在电话亭里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对我说:“你必须马上来见我,我有一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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