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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相挟,赶考入京
真个是闲时光阴易过;新岁过完;展眼便到了春日;桃花儿萌了新芽,柳树也染了翠色。
倒是一片春光大好;只是府中下却并不太平。
年前儿丢了大笔生意不说;现如今这临安城新换了知府;朝廷还派了监察御史来,改了新的商税历法;这秦府便是头一个撞上的。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正是这个理儿了。
秦府的买卖做大;一部分仍是要依仗交好的官家,如今这样大动干戈;从上到下都换了一番,自然是于生意上添了不小的阻碍。
秦老爷愁眉不展,整日为这关税商铺之事,忙地昏天暗地,几乎不曾闲着。太太自是也跟着急,函请了那白总督好多回,直到开春,总算是请动了,不日便到临安来,说的是督查税务民法,实则是于秦府暗通勾连罢了。
上午在盈湘楼做了两个时辰的绣活,秦婉蓉提前儿回房去了,秦雨菱正向那郑秀娘学了新的针脚,王翾和沈冰两人有说有笑,瞧着倒是十分畅快。
温盈凑过头来,瞧着如蔓绣了大半朵的赤芙蓉,便攒了一番,闹着要跟她学学。
如蔓无法,只得重新拆了,两人往那西窗矮榻上一坐儿,一同穿了针线。
不知觉过了许久,秦雨菱走过来,挨了她坐下,将下巴枕在她肩头,道,“一会子白府的人便要到了,二姐姐已经往前苑迎了,咱们今日是不能尽兴了,可别教外人好等。”
“咱们同白府许久不曾走动了,今儿可是个甚么好日子?”如蔓垂着眸子,巧手细细引线,随口问了。
秦雨菱瞧了眼温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笑说,“虽是远房,总归是亲戚,自然要多些走动,再说三哥哥五月里就要动身上京,这一去就是大半年,加上来回路途耽搁,可要到明年才能归家。三哥哥有出息,算是咱们家头一个捐了仕途的男丁,权作替他鼓气儿践行了。”
如蔓点点头,神思一阵子恍惚,过了年后,安夫子就再没来秦府,除却私下托人带了信,便再没了多余音讯,就连辞别,也是只去了秦老爷那里,并没惊动旁人,走得十分利索。
这样的性子,也只有他那样的人才配的上,只怕此次一别,竟要隔年才能再见,一日如三秋,当真是度日如年了。
“五妹妹,发个甚么呆的?你可是给三哥哥备了礼物?”秦雨菱将如蔓推了推,温盈便打趣儿,“如蔓妹子正寻思着要送个甚么新奇顽意,这没有个十天半月,却是想不来的,咱们别扰了她。”
“姐姐们合伙欺负我这个小的,瞧我不告给三哥哥去。”如蔓将小嘴儿一努,惹得秦雨菱直拧她脸蛋儿,道,“小丫头愈发本事了,学会告状了!”
“不闹了,四姐姐你要送甚么,说与我听听?”如蔓娇声求饶,将绣布搁在腿面上,那秦雨菱便道,“上月里我办十四岁生辰,你送我的那副檀木书签儿就很好,想来三哥哥平日里看书,也用得到,我见他每次都在本子上勾勾画画的,总归不方便了。”
如蔓点点头,“那檀木书签是我托王嫂到城中齐宣书斋捎来的,半个月才定来了一套,四姐姐要赶紧去了,只怕这签子并没现成的。”
“经你一说,我明儿就教冬雪去办。”秦雨菱一拍手,忽转头而又问,“鬼丫头,方才是我问你的,怎地这会子又将我绕进去了,快说说要送甚么!”
温盈也跟着抿嘴儿笑,如蔓这下子闹够了,便正经道,“你可还记得三哥哥的书匣子,已经是旧的很了,我想着上京赶考,带那些个重物多有不便,不妨就用锦麻织一副书套子赠他,即轻简又耐用的。”
王翾同沈冰也走过来,赞道,“仍是五妹妹心细,想得出这些个体贴的物件儿,你们大哥倒是实在,给他从西域买了两匹汗血马,供他驱车赶路,想是能少受些路途颠簸之苦了。”
秦雨菱晃了晃脑袋,口里直念叨,“还是大哥哥出手阔绰,我们这些穷人却是买不起的,真真儿是惭愧。”
王翾将她额心一戳,啐道,“少磨些嘴皮子罢,那白府客人就要到了,咱们不能去晚了。”
如蔓年前那次意外之后,便对王翾存了惧意,不愿多多交谈,遂乖顺地应下了,说将绣品送回房里,再换件得体的衣裳便过去。
几人各自回去打理,约在前苑汇合,如蔓收拾了绣布,最后一个从盈湘楼出来。
安子卿上京前,她托采月送他的棉心小褂儿,不知他可曾穿戴,想来冬去春来,如今已是用不到了。
那是她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