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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别开他的手,有气无力回应:「爸妈就快来了,你说我怎麽吃得下东西。」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温随著即将到来的风暴迅速流逝,手脚软绵无力,抑制不住的发寒颤抖。
腹部像是装满了胡乱飞舞的蝴蝶,一阵一阵地翻搅难受,而那勒在咽喉的紧迫让他开始感到眩晕想吐。
老实说,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胃口吃东西吗?
曲指抬起那惨白、毫无生气的消瘦面容,罗桀挑眉而道:「难道你就这麽的担心害怕吗....?」
「那你就不担心害怕啊!」罗伊抿著嘴唇,一脸愁闷得很。
虽然口气听来有些冲,但罗桀明了那不是挑衅,而是他向自己发出的求助讯号。
「我怕什麽!我说过我根本不在乎什麽名声地位,也不在意外人是怎样看待我的。在我决定接受你的感情,与你相守此生後,那所谓的正常人生早已被我抛弃了。」
他很确信罗伊深爱著他,也抱持这种心态。只是,他的个性不如自己强硬果断,一旦做下决定就不容更改;所以很容易受到外界影响而心软动摇。
此时,他心里缺乏的就是”贪欲”。
有时不只正面情感能带来能量,负面情感也会带来强大能量;它会让人为了想得到想要的东西而不顾一切的付出、争取,给人无所畏惧的勇气与冲动。
「小伊,你现在什麽都别想,只要想著我与好好坚守我昨晚跟你说的那三件事就好,等会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紧紧捆著怀中瘦弱躯体,罗桀的吻落在他紧拧的眉心,呼吸沉重的鼻子,与因焦虑而咬得通红的唇。认为既然他欠缺那份能量,那就由自己赋予给他吧。
被他这般捧在掌心的柔情对待,罗伊胸口的郁抑似乎舒缓了些。
然而,尽管内心清楚他这麽做是想消除自己的罪恶感,但他的罪恶感不只是对於他一人。
「我相信你会带领我走过未来的考验与难关,但眼下我所指的不是面对外界的事,而是爸妈的事......你想想在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後,他们内心会受到多大的打击,我担心的是他们是否能够接受我们做的决定,我害怕的是他们是否能够承受接下来的舆论压力。」
自己做错事,本该由自己承担後果,他不会逃避。可是,现在却将无辜的父母也牵扯进来,要他们为自己犯的错受惩罚、折磨,他真的很不忍心,也很自责。
略略垂下眼帘,他语重心长的道:「一想到自己为了满足私欲而背叛他们的期许,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很不孝的孩子。」
虽然他与罗桀两人都是罗家的子嗣,不过他很清楚父亲将所有期望都投注在罗桀身上,就连建筑这条路都是他精心安排的。
父母对他抱持多大期望,他都看在眼里。只是期望越高,一旦期望破灭後,失落感也会越大,他真的很怕年纪一大把的父母会被他们气出病来。
「不孝的孩子阿.......」
了解他的细腻思维,罗桀那气定神閒的脸蓦然有了些转变,目光悠远地呢喃一句。
「我也知道我们的事会伤透爸妈的心.........但,孝不孝顺并不能用满足父母期许来衡量。难道,就因为我们爱上拥有同样血缘的彼此,所以过去所有的亲情就被全盘否决了吗?」
此时,大掌抚摸上罗伊的头,力道柔稳覆盖他的内心徬徨;他语气低沉柔和,以一个成熟的大人姿态来开导。
「小伊......虽然我们身上流的血液,与赖以生存的这副躯体都是爸妈给予我们的,不过我们的人生掌控在我们自己手里,他们并没有权力摆布,也无法为我们的人生负责。」
「你所担心害怕的那些事,都是不可避免的伤害。不管他们是否能够接受我们的决定,他们到最後还是不得不接受;不管他们是否能够承受舆论压力,他们最终还是得想办法克服面对。我们能做的,就是努力去证明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去改变他们与社会舆论的想法、态度,让那些伤害获得慰藉。」
罗伊入迷瞅著那柔情似水面容,此时,占布内心的忧虑,随著那沉稳嗓音与亲腻抚触逐渐平息了。
他认为罗桀说得很有道理,也相当认同他的想法。只是..他自知依自己优柔寡断的个性,一定无法像他那样抛开所有杂念,坚守这份信念到底。
「我不敢确定等会见到爸妈後自己会不会动摇,说出什麽伤害你的话。」
悄悄移动手指勾缠住腰间的手,他将头倚靠著罗桀的头,闷闷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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