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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她的手,她似乎并不反感,只是点点头,&ldo;喜欢。&rdo;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不知怎么,她知道他在笑,他又道,&ldo;那我摘给你好不好?&rdo;说完也不等她搭话,径自伸手从树上摘下一颗大大的石榴递给她。她心头很欢喜,接过来正要说谢谢,那人却低下了头来,现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来,她大惊失色,手里的石榴也落在了地上‐‐居然是慕容弋!她失声大叫着梦中醒过来,宁毓吓坏了,连忙从外间跑进来,&ldo;公主怎么了?&rdo;见她一头的大汗心中便了然几分,抚了抚她的发安慰道:&ldo;公主做恶梦了?&rdo;沉锦渐渐平静下来,心中不免感到惊讶‐‐好端端的,怎么会梦见慕容弋呢?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只好抬眼看了看外面天色,问道:&ldo;什么时辰了?&rdo;宁毓答她,&ldo;辰时一刻了,公主起了么?&rdo;她点头,宁毓因唤了令些个丫头进殿来,伺候她洗漱梳妆。用完早膳已经是辰时正了,这些日子闲来无事,当初从大梁带来的话本子倒是派上了用场。沉锦随手从红底黑面珐琅箱里取出一本,往紫檀椅上一坐便动手翻起来。翻了几页后大概有了个了解,这话本讲的是一个白面书生赶考途中偶遇狐仙,两人牵扯出如何如何的纠缠。沉锦看得津津有味,小情小爱的东西,写在话本里头却变得格外生动,能引人无限神往。可看着看着却发现了不对头,这里头描绘了诸多书生狐仙行欢的情景,字里行间格外细腻。大梁是一个注重文化的国度,民风开化,是以坊间流传着诸多春宫图春宫书。然而开化也只在民间,沉锦是正统的皇后嫡出金枝玉叶,哪里见识过这等稀奇事。好奇多过羞臊,她红着小脸一行一行往下读,正看得兴起,外头却传来个尖锐的公鸭嗓儿,说道:&ldo;君上驾到。&rdo;她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神情颇为惊慌。手中的话本子骤然成了烫手的山芋,她四下张望了一番,脚步声愈发地近,她心头如擂鼓,慌乱之中只好将那话本往阔袖里头藏,将将放置妥当,那人已经步态佯佯地进来了。沉锦吸一口气,对掖起双手给他行礼,&ldo;参见君上。&rdo;他低低嗯了声,虚握着她的左臂微微一扶,她一面言谢一面抬头看他一眼,只见他还穿着朝服,连冕旒都摘下,再估摸时辰,暗自猜他是是将将下朝。他靠得近,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扑鼻而来,然而他又很快地退开了,径自绕过她在檀木椅上落座。沉锦转过头去面向他站定,头垂得低低的,凝脂般的双颊飞着两朵未褪的红云,像是桃花点雪。她容貌艳丽,素净的一张脸,不施脂粉也是闭月之姿,当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他抬眼觑她,微挑了眉,缓声道:&ldo;公主热么?&rdo;她被问得一愣,抬起头来看他,不明就里地摇摇头,&ldo;君上怎么这样问?&rdo;珠旒掩去他的目光,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那张微抿的薄唇,那张薄唇微启,漠然道:&ldo;你脸很红。&rdo;这话勾动起一些记忆来,譬如话本里书生同狐仙的天雷同地火,这么一想双颊不由更红了。沉锦心头万分窘迫,只好干笑着打哈哈,道:&ldo;方才还不觉得,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热呢。&rdo;说着还煞有其事地抬起右手扇了扇。正扇着,一本墨蓝皮子的书忽地从那粉白撒金的阔袖里头甩了出来,&ldo;啪&rdo;一声响落在了当今圣上跟前。她惊住了,反应过来后便连忙弯腰去捡,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先她一步,从她眼皮子底下将那话本子拾了起来握在手中。他看了眼书皮,微挑了眉,手指微动便翻阅起来。&ldo;……&rdo;她心中羞愤欲死,甚至生出了以头抢地的念头,脑袋几乎能埋进胸口去。整个宫室之内静悄悄的,两人谁都不说话,只有纸张翻动的声响。每一声听在沉锦耳朵里都像是催命的符咒,她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巴不得一头厥过去,偏偏这时候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完了,完了,这回没脸做人了,看春宫书教他逮个现形,这可怎么办?解释么?这有什么可解释的,白底黑字印得清清楚楚,还容得她抵赖不成?她这头急躁不已,那头的慕容弋合起书页抬起了头,唇畔携着抹意味深远的笑容,意态闲闲道:&ldo;古人有云: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公主之情怀,恐怕王羲之在世也要望尘莫及了。&rdo;她心中哀羞,哪里还想同他多说一句话,只是死咬着下唇低垂着头,定定望着绣花履一言不发。可今上还没有收势的打算,他朝她的阔袖一哂,温声道:&ldo;公主将这卷书藏于袖中,可见爱不释手?&rdo;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