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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鹞子马腾在旁望了他师伯“独臂丐王”董天臣一眼,恭敬的问道:“唐一民既是未曾得手,何以江湖传言说‘玉蜂娘子’是伤在‘东岳散人’之手呢?”
“病锺离”笑道:“此是后话……”
“独臂丐王”未得话毕,接道:“我看你这病鬼还是两句并一句说吧,免得说多了伤元气,老化子体上天好生之德,看你说得心有不忍……”“病锺离”三字不过是江湖上因他生带病容,送的外号,严百川又岂是真的有病呢?一见“独臂丐王”笑言打趣,便也沉不住气了,便道:“我说话,让你灌黄汤,你还觉不称心,好好好,如今我不说了,我来喝酒,且让你这老化子唱两段莲花落……”说着,便提过酒葫芦,满斟一碗,举碗就喝。
“独臂丐王”董天臣,慌的摇着独臂右手,道:“慢来,慢来,你这老儿哪里学来的生意经,打算盘打到我老叫化子头上来啦,那可是我和穷秀才的命根子,不是你的汤药,你可不要喝错了。”
这几位都是风尘奇人,虽然偌大年纪,而且眼前还有晚辈,可是他童心依旧,也不顾什么行?,碰在一起,却喜逗着玩闹。
“独臂丐王”就这一伸独臂,摇摆之间,已存心开“病锺离”的玩笑,暗中已提蓄内劲,这一摇摆,但见“病锺离”碗里的酒,突然一阵翻滚,便有一小半倾泻出碗外。
“病锺离”哪里料到老化子会开玩笑,一见碗里的酒被“独臂丐王”用他丐门上乘内劲激出碗外,人不离座,身不哈腰,只将头微微侧倾,丹田猛一吸气,张口一吸,眼看那就将坠落桌上的酒,全被他吸到嘴里,桌上一滴也没沾着。
“病锺离”一抹嘴,道:“可惜,可惜,你这老叫化子,暴殄天物,这辈子不修好,来世还得要饭,适才要不是我小老儿嘴快,那半碗佳酿,岂不白白被你这老化子糟蹋了吗?”
“独臂丐王”笑道:“看不出你这老病鬼还有这好的元气!”
“病锺离”也不服输,道:“你这老化子一条臂的力道还不小……”
两人说得屋里的人哈哈大笑。
“江南醉儒”道:“你们两个老鬼,明知主人穷,却偏偏拿穷人的东西作耍,再要如此,可别怪我穷酒鬼小气,我可要收起来了,免得被你们泼在地上,作贱东西。”
“病锺离”严百川,搔了搔白发道:“你这老化子最不成材,叫你一扰,我说到什么地方了,赶快,提我一提。”
“铁胆纯阳”逸尘子笑道:“大哥已说到‘东岳散人’唐一民与‘玉蜂娘子’结下嫌怨……”
“病锺离”望着逸尘子略一沉思,手拂长髯,道:“好,就由三弟你身上说起吧!”
“江南醉儒”突然问“独臂丐王”道:“老要饭的,你今天怎么带了狗出来了呢?”
“独臂丐王”被“江南醉儒”这突然一问,问得莫名其妙,只得道:“没有呀……”
“江南醉儒”笑道:“你没有带狗,怎么这位见了谁就咬谁呢?”
“病锺离”一见“江南醉儒”也调侃起自己来,赶忙接道:“你们读书人真是出口成脏了,人家说正经的,你们却依酒三分醉,在说醉话……”
“独臂丐王”捧起酒碗,对“江南醉儒”道:“他说他的,咱们再乾一碗。”
“病锺离”望着他们二人笑了笑,接道:“那唐一叫与‘玉蜂娘子’虽然交恶多年,而且不惜冒险,单刀匹马,深入虎穴,无如这时‘玉蜂娘子’裙下有无数高手。”话到此处,不觉望着傅玉琪,哈哈大笑,道:“就连瞎仙首徒,你大师兄‘虬髯神判’那样的英雄人物,也都俯首听命在她石榴裙下,你们想,凭唐一民人单势孤,哪里能占了便宜呢?”
“病锺离”望着跳跃的烛焰,沉思少顷,道:“二十一年以前,不知何故‘玉蜂娘子’突然一变常态,用了极毒辣、惨忍的手段,毁去许多伺卫她左右的江湖高手,而她自己也倏然隐迹,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独臂丐王”听“病锺离”说到这里,忙的丢下手中酒碗,仰面哈哈狂笑,笑了一阵,转脸指着“病锺离”笑道:“此事连三尺孩童,也能道出,你这老儿又何必多费唇舌呢?”
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病锺离”严百川等“独臂丐王”止住了笑声,对他翻了翻眼睛,道:“你这老化子且莫要急猴猴的耍穷相,不要得意忘形,若是没有什么新奇之处,我老人家又何必说呢?告诉你这老化子吧,二十年前,我老人家却亲眼看到‘玉蜂娘子’伤在唐一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