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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时卿芳才一岁,她还撒不开手,这一拖就又是一年,上次见面,任杏芳已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她也没抽出空来问她,这些天就惦记着这事,就想平级调动个清闲的部门,做个都护府长史或者江都府府县的县令什么的,俩夫妇要能多见见面,事情才有转寰余地。
只是这些女儿心思个中内情,也没法儿和徐知诰细说。
她离开时,徐知诰却喊住她,问她七夕想要什么,她也没说上来,徐知诰让她去姬总管那里,跟他要瑞福祥的帐册,她才心情好转起来,倒不是因为他给她产业,而是因为他拂了她的意后后又哄她了。
去让陈三取帐册,陈三满意的笑笑,夫人若再跟爷提提给你大伯父的官职恢复了,大概郊外那个庄子就能到手了。
任桃华也没理这话,只是笑笑,她是喜欢那个有温泉的新庄子不假,可她也不想去算计他。
喜鹊在旁,听爷把他名下最赚钱的彩缎庄给了夫人,很是欢喜,年底大约又能多些赏了,不过,她怎么看着陈三小总管都象是预谋爷财产的奸夫什么的呢,摇摇头,赶紧甩掉这个想法。
天河清浅,微云流,星子璀璨,和画舫堤岩的灯光辉映,把方圆十里的地界照得很是亮堂。
七夕之夜,这秦淮河畔连岸上也是行人如织,大多是成双作对的,少年情侣们,年轻夫妇们,都提着灯夜游。
在河当中一只挺大的画舫上,琵琶声阵阵,一会儿如珠落玉盘,一会儿似鸟雀投林,一会儿又似雨打芭蕉,一曲即罢,满座喝采。
那唱曲的姑娘青丝如绣,眉似弯月,一双乌漆漆水盈盈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生得十分娇美,那气质却不似风尘中人,她唱罢,犹豫一下,便往一个锦衣人身旁坐去了。
那锦衣人揽过她亲了两口,大笑,看向对面的墨袍年轻人,那人正在垂眸饮着酒,一张脸生得极为白皙俊气,尤其是那双清冽秀丽的丹凤眼,覆着寒江月清的秋色,深沉又漂亮,唇边却含着浅淡的笑意。
“徐大人,请。”
那锦衣人举了盏,那黑袍人却正是徐知诰,他也举起了盏和那锦人遥摇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徐玠笑道,“马公子,你看这战马一事……”
这锦衣人是那楚王马殷之子马希萼,徐知诰亲自陪了他两天,就是想让他给弄些党项的战马过来,那后唐如今在边境都设了马市,只是他需要的数量太多,楚对后唐上表称贡,由马氏出头,要少了许多波折阻塞。
马希萼笑笑道,“这个好说,只是我有难处,我贸然购进这么多骏马,我那几个兄弟难免要去我父王那里告状。”
徐玠道,这也并非难事,购马这事也不急,什么时侯楚地也置战马,就掺在那里面,分批移交就好。
马希萼想了想,就满口答应了,这吴地又送金帛又送佳丽的,还许以他高价置马,这一笔买卖,他可是能赚得盆满钵满,何乐而不为?
徐玠完成任务,就又举杯劝酒,心想这楚王英明一世,可这儿子们,个个都是酒囊饭袋胸无大志,又想到江山后继无人,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黯然,那徐温玩了半世的阴谋诡计,还是栽在了子孙不济上面,他也是好险,本想是徐温一旦登位,必把位置留给亲儿子,没想到老头命短,他见势不妙,临阵倒戈,还好来得及。
他如今的主子徐二郎礼贤下士贤名远播,其实却是最擅于玩阴谋诡计,心肠又狠又黑的,而且薄情之至,昨日那芍药也就罢了,今天这咏兰对他一片痴心,昨天就求他不要送她,她以后宁愿一辈子给他做丫头,只求□□添香别无所求,照他说,最难辜负美人恩,何乐而不为,没想到今天还是没调换人,照送不误,真是够心狠的。
见徐知诰跟他使了个眼角,徐玠知道他耐心已用到了极处,此时目的达到,却是不想再留,便陪笑道,“我们就不打扰马公子了,明日再聚。”
那马希萼怀抱美人,心痒难熬间,闻此正中下怀,便笑着应了。
画舫靠岸后,那马希萼拥着美人走了几步,却突然跑了回来,激动的道,“两位徐大人,我看到个绝色,就可惜是个有小相公的,你们给我弄来,战马什么的我不赚你们银子。”
徐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脸色大变。
那边堤岸边的垂柳之下,一对男女相偕而行,之所以会说小相公,是因为那少年的岁数稍微小些,却极是俊俏,一身青衣身姿秀挺,手里提着盏鱼灯,那身旁的年轻妇人乌发紫襦,生得妙色无双,身段妖娆,两人说说笑笑,杨柳岸明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