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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暴警察逮住了他,后来乘船送他回到天门并将其关在一个有守卫的房间里。我们打开那房门时,他的体味刺鼻,卡罗琳娜判定他还活着。太空医生们不同意她的判断,他们允许她把盖留在医院的病房里。经过好几周在死亡与沉睡之间的徘徊之后,盖又能坐起来了,还嚷着要吃牛排。
次年秋。卡罗琳娜接受了一次保密任务,离开天门达三个月之久。
她返回那天,马可与保安人员都很忙,马可叫我去机场接她。她看起来疲惫不堪、心事重重。我问她出什么事了,在我俩单独坐进车里以前,她保持缄默。
“有关雾的事。”后来她告诉我。
对打听机密事件怯生生的我开着车,没妄加评论,尽管最想知道更多。但她犹疑不决地皱着眉头。
“别提它了。”她最后说,“政府对此很焦急,我被叫去领导一个秘密研究小组。我们受命弄清楚那雾是什么及怎样对付它,”她困倦地吸了口气,“但恐怕我们的报告不会治愈任何焦虑。”
我再次等待着。她情绪不稳地凝视着沙漠,好像每一棵扭曲的杜松都是有着伪装的异端。当我不得不刹车转向以避开疾驶的保安车时,她的目光回到了我身上,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我们尽力了。”降调的声音进一步说明他们的失败,“军队要求全力以赴,他们不遗余力地给了我们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及所有资料,我们都试过了。我们绘出了报道中雾的出现地点:给我们发现的一切都拍了照;用各种放射性仪器检测它们;用火箭和降落伞向它们投放了遥测仪器;飞船拖着的工具收集了标本;询问过每个幸存的观察员及那些胡思乱想的人。”
“那么——?”当她又暂停时,我无法抑制那个问题,“那雾到底是什么?”
“我们还不知道。照片大多是无图样的,只有白色斑点,无线仪器没发现任何异常情况,遥测技术从未起过作用。表层生物样本在我们送回实验室时有股恶臭味,我们没有深层地表的标本,但发现了干扰线路的物体。”
“别问我是什么,”她悲哀无神的目光扫过我,游移回沙漠,“军方对此不太高兴,那些负面的结果成了我们报告的主要内容。我们被要求作出结论,可没人喜欢我们的意见。
如果你想听听……”
我说我想听。
“我认为那雾是生命的标志,另一生物宇宙的生命。是哪一个,我说不清。表层生物标本死亡、腐烂得太快而无法告知我们很多,但有证据表明表层生物是由微小泡形组织构成,很可能充满了氢气。它们易脆,会因干燥致死。”
我问及更深层面的事。
“没人知道下面是什么,”她不安的声音降低到只是能听得见的地步,“但它一定不只是够小,它还够硬以致能把我们的工具从线路上拆去,它充满敌意能够包围每艘遭遇它的船,它是某种比我们更机敏、更狡猾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它是智能的?”
“随你怎么叫它,”我把目光从路上转回来,看见她在发抖,“在黑暗里扩散的这种雾使我们失去了勇气。报道说它看似有敌意地侵袭到船上及无人的沙滩上。它从有光处退去。我认为是阳光和干燥使那些极小的球状细胞死去。雾散去时,留在原地的东西无一存活,成了些红色、恶臭的黏液。”
她有着某种不祥的预感,静坐了—会儿。
“另一件事,”她忽然朴充道,“那雾不喜欢被探窥。白天,它从我们带降落伞的倥器或表层实验船所在的位置散去,那艘实验船曾在黑暗里遭遇过它。每团我们试图研究的雾都迅速溶化进海里了。“当我们看到托儿所大楼时,她心情急切,神采奕奕。
“就是这样了。”她说,“如果你想知道那雾究竟是什么,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从我们的报道中提炼出来的理论,这明显是某种外星宇宙生物的入侵。无论入侵者现在在哪儿,它们都已变异或更可能是变态了,以至于能在地球的海洋里适应、存活。”
“他们为什么要入侵?”
“我们说点儿更令人高兴的事儿吧,。她坚决地打断了我,“尼克和凯莉怎么样了?”
我们发现尼克和凯莉一如既往地为跨银河系终端站的计划努力工作着。他俩不听我们的劝告,决意要说服宇宙组织去建造它。
凯莉绝大多数时候都夜以继日地把自己独自关在暗室里,潜心钻研只剩下一半的点滴信息。尼克的书案桌是凯莉隔壁屋子的地板。他躺着工作,常把凯莉叫进来,那样他可以向她展示出现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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