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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越大,人越是要多,怎么,你想跟着一个部落,便在这城墙高耸的城中过上一辈子么?碰到这些不怀好意的人,便当做没看见,拒之门外,想着反正他们进不来么?”
陆泉不虚伪,直言不讳地点了头:“我就是这么想的。”
华沂嗤笑一声,他仿佛是瘦了一些,脸上的轮廓显得越发的清晰,再加上生来的高鼻梁薄嘴唇,不笑的时候,便显得有些冷,不是个慈眉善目的长相。
“我们一年不出去,高枕无忧,三年不出去,也能自己繁荣自己的,五年八年,你占着这样好的一个地方,总要有人来当肥肉惦记的,自己不走出去,人家迟早要打进来,这些事你见得少么?城墙?城墙有个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人码起来的?既然如此,你相信人推不动么……唉,跟你说不清楚。”
陆泉嘟囔道:“那你跟谁说得清楚?长安么?”
华沂一巴掌糊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拿我逗乐?”
陆泉傻笑:“嘿嘿。”
华沂翻了个白眼,说道:“就算别的事他不懂,但这事里面的道理,他必然比你明白,若不然他如今早就是个木匠了——你别看他如今一副与世无争面团似的模样,别人戳一戳他连眼皮都不抬,那是经年日久他有了底气。要是他还小、或者学艺未成,你去招惹他试试,用牙咬他也能跟你玩命到底。”
陆泉更加是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从他这三言两语里品出些什么东西,那问话的守卫便跑了上来,果然,那些人声称是躲灾的几个零散部落凑在了一起,家人都在远处,叫他们先来探路。
“探路。”华沂冷笑一声,点了点头,推了陆泉一把,说道,“今天城防加倍,你跟山溪一人一半,先冻他们一会,等长安来了再把人放进来。”
陆泉应声而去,不过片刻,长安就过来了,他依然不肯穿甲,大概是已经睡下了,只在布衣外面匆忙地裹了兽皮,身后跟着路达和青良两个小跟屁虫。
华沂一见他便一皱眉,随后将身上最后的一层夹了棉的皮衣扒下来,照着他的脸砸过去,骂道:“怎么不冻死你呢?”
逼着长安有套了一层衣服,华沂才指着城楼下面的人对他压低声音说道:“有外人,你晚上留神一些,这些‘外人’有可能要变成‘内人’,还是可能变成半截挂在城楼上。”
长安往下看了一眼,便抬起眼皮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办?”
华沂森然道:“进来的人,是敌是客,都用不着再出去,如果外面再来人,我不点头,一个也不要放进来,死活不论。”
这话叫青良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战。
然而随即,华沂便又笑了起来,那言语间的杀意登时灰飞烟灭,顷刻间便不见了,首领又成了那个温和可亲的首领。华沂从腰间解下自己的酒壶,塞到长安手里:“拿着这个,晚上城楼里也冷,驱寒,我走了。”
长安应了一声接过来,结果华沂刚走了两步又转回来,黏黏糊糊地对他说道:“等一会我让阿叶煮一点驱寒的草药送来给你。”
长安略感不耐烦,想让他快点滚,然而到底还是克制住了,好脾气地点了个头:“嗯。”
谁知华沂转身走了几步,又第三次不依不饶地转了回来,贱兮兮凑到他面前,说道:“不行,我还想起一件事来,我得亲你一下。”
他话音未落,便见机极快地低下头,捏住长安的下巴,猝不及防地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只觉得寒冬腊月里舌头都冻麻了,愣是没尝出味道来,十分遗憾。
等他亲完,长安终于忍无可忍地往后退了一步,问道:“你还有什么事,能一次干完了么?”
华沂叹了口气:“不解风情啊。”
长安不解风情地像一根柱子一样戳在寒风中。
华沂摇摇头,大步走下城楼,对守卫大声吩咐道:“开门,放他们进来。”
守卫们在城楼上的小隔间里面避风,高处风太大,城楼下面的人声听不清楚,避风隔间里面烧着一个杯水车薪的火堆,几个兽人守卫哆哆嗦嗦地凑在一起。
长安却将路达与青良带了出去,雪地上反着光,人马走动从高处看得十分清楚。
一个守卫在他身后大声道:“长安,你把那两个崽子弄出去干什么?喝风么?”
长安注视着那群进程的男人背影一阵,头也不回地说道:“把那个木头做的尖刺挂起来。”
守卫们闻言一怔,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兽人也走出来:“你要尖刺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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