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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那衣服已经脏了,不能再穿,咱们换件吧。”像容晟这种天天都在地上爬滚着玩的人,一天下来总会全身脏的不像样。容晟不答应,和小孩子一样别扭着不肯换衣,玉术当他是偏爱深绿,只好再从衣柜里挑出件颜色相近的衣裳来,递到他面前,容晟却还是不肯换衣。双方执拗了许久,最终都妥协了,容晟答应换衣,却从衣柜里拿出件桃红外衫,右肩上绣有大片粉嫩桃花,居然整款还是束腰的,看得玉术惊得一时缓不过神来,看来二少爷偏爱女子装饰呐。
“少爷,玉竹给您洗头发,然后去院子里走走吧。”房间里四季阴凉,这么待下去总得憋出什么毛病来,容晟这样的人,大家也就随他去,只要管着他有吃有住就行,哪里还会去想他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看着他那粘作一团的头发,还带有阵阵异味,起码是半旬没洗过了。
容晟很乖,安静地弓起身子趴在木盆边,任由玉术拨弄着自己的头发。细细地撩开他的发丝,这才发现,原本束起被盖在里面看不到的地方稀疏的夹着银丝,亮眼的银色刺痛了玉术的眼,泛黄的头皮上,颗颗红疙瘩不规则地分布着,或大或小,有些地方像是被挠开,星星点点的几处灌脓。她的手轻轻按在凸起的红疹处,“晟少爷,疼吗?”容晟摇头,可一见玉术不说话,样子不太对劲儿,以为是玉术知道自己骗她而生气了,焦急地解释道:“以前会疼,现在不那么疼了,真的不疼。”
“少爷,她们以前都不给你洗头的吗?”
“以前有个丫头,不过她没你漂亮,每次给我洗头时都用好大的劲儿,我说弄疼我了她也不理我,我不高兴,她就走了……”
玉术舀了盆温水从他发根处细细地浇下去,又取了皂荚香粉淋在上面,轻轻搓揉着,“你是府里的少爷,她们都必须听你的话,所以不用怕她们,让她们做什么就得做什么,知道吗?”
容晟思索了一会儿,嘟起嘴吧:“我不要她们,她们都笑我傻……你不会笑我……”
“谁要再说你傻,你就骂回去,她们以后都不敢欺负你的。”我不犯人的前提是,人不犯我。
起初不论玉术怎么哄,容晟总不肯出门,弄到最后才明白,他的眼睛已经接受不了突然的强光,触见太阳光线便会干涩发疼。玉术责问他以前为何不出门,造成现在的后果,容晟万分委屈,根本就没有人愿意陪他出去,他不认识路,走出门就转不回来了,碰见那些不认识的丫头,她们也只会躲在背后偷笑,所以他宁愿永远呆在这间没有光的屋子里一个人玩。
玉术万分心疼,好好的一个少爷却沦落至此,她有怀疑过容晟心智受损的原因,暗里多次为他诊断,却发现不是药物所迷,可能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也许二夫人在怀着少爷时遇到某些不吉之事。
经过了将近半月的治眼,总算能接触些许微光。尽管容晟还是百般不愿,还是被玉术拖出了房门。
戴着草笠的容晟一路上都在躲闪,用苍白的手遮住自己的脸,他对这个世界太陌生,完全充满惧意,害怕一切。玉术不会长留于容府,总有一天自己会离开,现在她必须教会容晟去面对,现在的容晟需要她,依赖她。
“二少爷,容府后院有堆石缝,里面居然长出了棵竹子呢,想不想去看看?”玉术知道他很喜欢绿色。
容晟想看竹子,轻轻点头,随着玉术去了。半路上两个黄衣丫头恰好迎面走来,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经过容晟身边都不约而同地捂嘴而笑,玉术知道这笑容背后的含义,想起她们曾经那样对待容晟,心里不禁生出火意来。她拉住向前走的容晟,停在原地。
“一个痴,一个丑,绝配。”两个丫头够大胆,还未走远就开始议论了。其中一个的声音很小,依旧没能逃过原地站着的两人的耳朵。容晟发窘,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连累玉术也被大家笑,挣脱了玉术的手,站的远远地。
玉术正要发作,另外的丫头却转移了话题:“说起她丑,我倒想起今早一件事儿。”旁边的人不解,“跟她长得丑有关?”
“今早为大夫人到药店取药时,遇见个很俊俏的公子呐,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俊俏的男人。”
“长得俊俏有什么用,人家会看上你娶你回家不成?”最初说话的丫头打断她。
“就算不能嫁,看看也好嘛,你这死脑筋。”她用手去戳对方的头,“对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那公子主动和我说话了诶,原来不光人好看,声音也好听。”她还深深陶醉在自己的某种幻想中。玉术突然没有了找她麻烦的心情,只觉得无聊,将容晟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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