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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他一抹眼泪: “皇上,您贵为一国之君,宝应国不能没有您呀!皇上应该以国事为重,才不辜负王爷舍身救驾的一片心意!”
“日月何促促,尘世苦局束。仙子去无踪,故山遗白鹿。 就算朕辛苦劳碌一辈子,也偿还不了对你犯下的罪孽…………” 景颜突然爆发了一阵怪笑,吓得小丸子一阵哆嗦。
离忧殿内小祭子含着眼泪放满了一池温温的水,景颜仔仔细细地帮幽梳洗一番,才又亲手帮他穿上褐红色绣着八爪银龙的锦袍,再扣上白玉腰带,垂一串紫玉珠碎。彻夜候立在幽的灵柩边,端详着躺在里面的他,他的面容那样平静,那样安详。
宫里传来噩耗——肃亲王薨!
一听到这个消息,迟杰在心疼震惊之余立刻进宫面圣。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这世上就没有不死之人。只是力挽狂澜改变两国战事走向的肃亲王却死得让众人惋惜,他的武勋功高,他的开阔胸襟,又或者是他的绝世姿容都为众人哀叹!永定六年一月二十四日,他不过刚刚才满21岁,他太年轻了,怎么能就这样匆匆而去呢?
离忧殿一夜变成了大灵堂。幽殿还未婚配没有子嗣,就由皇三子鲁王的儿子行开光哭灵的大孝之礼。虽然丧事来得异常突然,但是宫中的影卫们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按照皇帝的要求定制了一副特殊的冰棺。幽原本白皙粉嫩的面庞依旧,一身端正的亲王朝服让他显得英气有加。身体的周围放满了上好的白玉以及九十九颗硕大的东珠,可是再怎么排场,也掩盖不住这悲哀的气氛。
入夜,景颜屏退了所有的侍卫,只留了迟杰一人和他立于灵前。殿外风雪大作,景颜却只是沉溺在自己的哀恸中拔不出来。就连迟杰的剑指到了他的鼻尖,也毫无所动。“他怎么就走了?啊?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奈何这长剑再也递不近半分。
“迟元帅,若能随他一起去了,那是朕的福气!”景颜低头,指尖轻轻拂过幽冰凉的脸庞, “迟元帅,你知道幽这两鬓的发丝为何各有一缕斑白?苦心设计,拨衣凌辱,是他灵魂深处落下这绝望的眼泪,染白鬓边的发丝。当时朕眼盲心瞎熟视无睹,而如今这一幕却在朕的眼前不断重复…… 朕所犯的罪,只怕穷尽此生也偿还不清了。”景颜的眼眸越来越暗,他只觉得自己的血脉在胸腔中不断变冷,不断凝结,化成血刃,每一次跳动都刺痛得厉害。 “是朕亲手毁了这世间的最美,所以老天要朕来承担这样的死别,朕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迟杰收了剑,挣扎着走了出去,靠在宫墙边上,听雪簌簌地落,却又安静万分。 他也像个孩子一般地哭了起来。
这夜,在幽的灵柩前景颜做了一个梦。白虎踏着天上的浮云而来,驮起幽后张开了银色的一双翅膀。祥云之上的巨大宫殿,明亮深远没有边际。那里没有黑夜,没有风,只有亘古的神秘与默然和犹如静止了一般的永恒。幽缓缓闭上眼睛,天梯之光随着那淡淡的碧光慢慢消失……
“幽!” 景颜感觉自己的脸颊上有些湿润。自己应该高兴不是吗?他还好好地存在着,只是身处于另外一个世界永远无法再见!
“皇上!”丁宇唤了几声,景颜却一言不发,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就像忽然涌进了千军万马左奔右突,鸣叫厮杀,哗然脑海里又沉寂下来,一片空白。善后的工作全部交给了丁宇和王安,景颜只是将自己关在明光殿中,挥毫泼墨写了三天三夜。他不停地写,泪水和着墨汁滴到了纸上: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初醒,
深院月斜人静。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他和他情根深种,却隔着天上人间这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们曾经有过那样单纯而美丽的年少岁月,却终于无可奈何地错过………
肃亲王走得悄无声息,永定帝并没有给他举行盛大的葬礼,没有重修肃王府,没有恢复皇家的身份。景颜也不再闹着寻死觅活,他只是将一腔哀恸之情化成不断前进的力量,变得格外勤政。
他停不下来,如果有稍微的停顿,脑海中总是闪现那令他无比惊痛的一幕——那夜,他喉间发出绝望而短促的低吼,碧绿的眼睛只是望着漆黑的天幕,温热的泪从眼角慢慢溢出,来自灵魂深处的悲恸染白鬓边的缕缕发丝。自从幽走了之后,每一个黑夜到清晨都成了一种酷刑,夜里朦胧的回忆和幻想到了早晨都变成了清晰的残酷,醒来时枕畔总是空空如也,带着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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