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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像兩隻螃蟹似的,橫著挪步,都快走到路口了。
這個路口原來是一個露天廣場,裡面的滑冰場現在已經不見蹤影。
那是個旱冰場,旱冰似乎已經是個落下時代烙印的稱呼了,現在的小孩好像管那個叫輪滑。
楚芝看著看著,忽然想起小時候的某一次感冒。
那年她收到他的花又撂下那樣一句話,卻也再沒什麼下文了。
她好像只是隨意在大海里丟了一顆石子,濺起一小片水花後,又歸於平寂。
直到兩周一次的休息日來臨,周五傍晚她背著大書包往校外走,在校門口出去不遠的小商販車位前遇見了程島。
他跟小鳳還有大東各自跨著單車,大東在網吧見過一次楚芝,認出她以後猛拍程島的肩:「來了來了!是吧?是不是?」
程島「嘖」了一聲表達對大東的煩,但又忍不住對著走近的楚芝揚起嘴角。
楚芝瞪大眼睛,指著自己:「你在等我嗎?」
程島轉身從小攤前接過熱奶茶,「沒,在買吃的。」
「屁!你蹲這半個小時了,從街頭買到街尾,你辦年貨呢?」大東無情地拆穿好友。
程島被嘲笑了也不惱,舉著剛買的熱乎乎的泰式奶茶給楚芝:「給。」
楚芝受寵若驚,雙手接過:「給我的?謝謝謝謝!」
她放學出來了,他零食也買完了,慢悠悠在她身邊騎著單車走波浪線,保持和她的步速同頻。
本來是想同行到公交站就完了,結果小鳳嘴快,邀請這個新認識的妹子:「要和我們去滑冰嗎?旱冰,不是冰刀,是四個輪子那種。」
程島替她拒絕:「人家要回去寫作業,好學生,你以為像你那麼閒?」
結果楚芝在他背後探出腦袋問小鳳:「你滑得好嗎?我不會,但是可以學一下!」
小鳳人精一個,立馬指著程島說:「我滑得一般,狗哥滑得好著呢,每次去冰場一群女的追著他讓他教!」
程島從車把手的袋子裡抽出個燒餅,塞住了小鳳的嘴。
楚芝看看程島,徵詢他的意見:「帶我一起玩方便嗎?」
程島:「哦,行啊,有幾個同學先過去了,也有女生,可以一起玩。」
楚芝坐在他自行車后座上的時候,笑著在心裡回他:誰要跟女生一起玩啊。
進了廣場,楚芝先在前台用公用電話給家裡說了聲,實話實說自己和同學滑冰去了,晚點再回。
她媽擔心她受傷不建議她做危險運動,她爸倒是支持她在外面放鬆一下,只是說讓她要回家的時候打電話,他來接她。
掛了電話,租了裝備,穿好護具,楚芝看程島周圍都是他的同學,她不熟,也就沒往他跟前湊,而是扶著外圍的護欄慢慢走,不摔就挺好。
走了兩三圈,程島大概看不下去她這小孩學步的狀態,滑到她身邊,「我帶你?」
楚芝小心翼翼伸出一隻手給他。
手掌交握的一刻,兩人掌心都有些微濕意。
程島是個好老師,楚芝也是個好學生,很快就學會了要領,自信地說要自己滑幾圈。
場地里播放著動感舞曲,程島鬆開楚芝看她興奮地自己玩,他也就去了障礙物跑道那邊飛馳炫技了。
一群人的喝彩聲里,有妹子主動過來求教學。以前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他如果心情好會帶帶人,但是今天他可是帶了個「徒弟」來的,沒時間也沒心情再帶別人了。
他刻意往楚芝那邊滑,不動聲色地放慢速度,但是楚芝似乎技術還不太嫻熟,被他的靠近搞得躲閃不及,眼瞅著自己要把自己絆倒。
程島立馬出手,護了她一下,兩個人齊齊摔倒在旁邊的海綿護欄上。
疼倒不是太疼,只是這麼疊著胳膊倒在一處,看起來有些親密。
站著的時候程島比楚芝高一大頭,這麼坐在一處反而沒什麼差距了。
楚芝忽然說:「我感冒了。」
程島:「啊?」
楚芝抓著他的胳膊,程島以為她要扶著自己站起來,結果兩人往起站的過程中,楚芝忽然湊近對著他嘴巴吹了一口:「呼~傳染你。」
程島只覺得嘴唇一涼,又或者是一癢,然後他整張臉都紅了。
「你……」他站穩了,頓半天,最後只憋出一句,「你這樣,不像話。」
作者有話說:
昨天看到有姐妹推文了!
承蒙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