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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的女儿,高素月。当然了,高记药铺这会儿恐怕已经摘了牌匾,已经从宁州城的历史上消失了。
屠七爷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左手手心里玩弄着两个锃光瓦亮的小铜球,看着下人们来来往往地忙碌着,布置新房、搭建喜棚、摆放花卉、粘贴大红囍字……心里说不出的得意和畅快。又喝了一壶酽酽的大红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吩咐小厮给他换了衣裳,准备出门去溜一圈。
走出家门,按照老习惯,往东,先去最热闹的江家巷,然后由东往西,慢慢溜达,最后回家。
还没走到江家巷,迎面走来一个跛腿的老道士,走路走得很艰难,又低着头,不知道在地上找什么。
很明显,这跛腿道士没有看见屠七爷和他的随从们正迎面走来,只顾低头赶路。这让屠七爷十分不愉快,在宁州,谁见了他不得让道儿呀?可这个道士就是这么不懂事,闷头走路,竟然不将他屠七爷放在眼里。
屠七爷给身后的随从们使了个眼色,两名随从会意,快走几步,站在屠七爷前面,虎视眈眈盯着跛腿道士。
跛腿道士越走越近,突然发现,自己没办法再往前走了,因为眼前站着几条彪形大汉,最前面的两个,腰里别着刀,目露凶光,冷冷地盯着自己。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个主人模样的中年汉子,手里玩弄着两颗铜球,嘴角挂着让人发抖的笑,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
最前面的那两个大汉喝道:“臭道士,怎么走路的?没看见屠七爷过来吗?为什么不让道儿?”
跛腿道士抬起头,眼中露出惶恐的表情。
屠七爷看他害怕的样子,心想今天就算了,一个老道士,没什么好计较的,自己就要娶新娘子,别沾了晦气。心里想着,等那两个小厮训斥几句,就放过这道士。
可是忽然,道士双眼中的惶恐消失了,代之以深深的恐惧,以至于连他的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并且,道士哆哆嗦嗦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屠七爷:“大凶!大凶啊!”
两个小厮冲过去就想揍他:“什么大凶?你这道士,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家屠七爷怎么可能大凶?”
道士丝毫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继续死死盯着一脸疑惑的屠七爷,继续说:“你……一个月之内,定有血光之灾!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家宅不宁!”
两个小厮越发生气,一左一右夹住道士,将他按在地上,就要开揍。
屠七爷抬手道:“慢着!别打他!”
两个小厮松开了手,道士坐起来,慢条斯理拍着身上的灰。
屠七爷走到道士跟前,蹲下来,一字一顿地问道:“道长,你刚才,说什么?我有血光之灾?”
道士冷笑一声:“贫道一个出家人,又不认识你,干嘛要诓你?本想今天遇到你也是有缘,看你面相大凶,想替你消灾解难,可你的手下实在是太不礼貌了。既然你们觉得贫道是在胡说八道,那么贫道也就不便多打扰,告辞了。”道士一骨碌爬起来,就要走。
“道长别走!”屠七爷急忙拦住道士的去路,“消消气。消消气。我的手下不懂事,让您受惊了。”又冲着两个小厮一瞪眼,“还不快来给道长赔礼道歉?”
两个小厮莫名其妙,可也不好问,只得上来弯了弯腰。
道士很有风范地摆摆手:“罢了,罢了,贫道乃出家之人,怎能和俗世中人计较?”又对屠七爷说,“刚才贫道看见你印堂之上有些晦暗之气,不是很好啊。”
屠七爷平时横行宁州城,俨然地方一霸,可是对鬼神心怀敬畏,尤其信奉黄老之说,希望得遇有道之人,助自己长寿康宁。所以,听见这跛腿道士这么一说,心里已经有了三分相信:“怎么个不好法儿?请道长细细说来。”顿了顿,又掏出一大锭银子,“这个请道长收下。”
道士很有风骨地推辞:“出家人要金银何用?今日贫道肯多嘴,也是与施主有缘,否则,贫道绝不坏人好事。”
坏人好事?
屠七爷心里咯噔一下?最近,自己不是要迎娶高素月吗?虽然只是做妾,可也算是好事了。这个道士,说话虚虚实实的,到底有什么玄机?
于是急不可耐地问:“道长有话直说无妨。我到底招惹了什么?有没有破解之法?”
跛腿道士又细细看了一番他的面庞:长叹道:“你家里最近是不是要办喜事了?而施主正是新郎官?新娘子属羊,比施主您小十六岁。”
高素月正是属羊,且刚好比自己小十六岁,这个屠七爷是知道的,因为之前他请了算命先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