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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了。
淼淼又把燕飞脸上的□□撕了,柳青源见燕飞面无血色不醒人事,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当下一把将燕飞背起,“跟我来。”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一会再和你算账。”
柳青源才将燕飞背到书房放下,便有下人来报,晋王到访。
还有两天便是正月了,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银盘一般高悬于空。李昀身长玉立,站在花厅前的回廊下,放眼望向夜色笼罩下的侯府花园,见园中小桥流水,花草葱茏,可见侯府夫人是个心思灵巧的妇人。
他不由回想起去年,凉州的灾民聚在城外,田氏母女好意布施却险遭灾民抢掠那回,他犹记得,那时的柳千锦还是个胖妞,对他的出手相助不但不感激,还屡屡出言相激,当时他对她可谓是反感厌恶,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不想仅仅过了一年,也不知怎么搞的,每见一次便觉她可爱了一分,不知不觉竟被她吸引了去,可见男女之间的缘分,绝非三言两语能道得清的。
他正想得出神,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柳青源朗声道:“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李昀忙回身见礼,“侯爷不必客气,是我冒昧造访,打扰侯爷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柳青源将李昀让进花厅落座,这才问道:“不知晋王这么晚到访,可是有什么事?”
李昀笑笑道:“重孝之人,本不应登门拜访,方才经过柳府附近,忽然想起上回母妃被菩提阁歹人行刺时,幸得贵府门客燕公子出手相助,这才平安无事。”他说着叹息一声,脸带悲戚,“虽然母妃还是受了惊,以致病重不治,但本王当时承诺过,他日必登门拜谢的,故今晚不告而来,是我唐突了,还请侯爷见谅。”
虽心知安贵妃的死与菩提阁无关,但朝廷就是这样对外说的,李昀便也这样说了。
柳青源恍然道:“原来如此,殿下客气了。快去请燕公子。”后面这句是朝下人说的,回过头来又道:“也是巧,方才老夫正和燕公子在后园荷花池的水榭里赏月来着,早知殿下要见燕公子,我便与他一道过来了。”
李昀剑眉一挑,“哦?我方才观府上景色,甚是怡人,想必那荷花池景色更甚,既如此,不如劳烦侯爷带个路,往后园一观。”
柳青源笑着起身,作了个请的手势,“这有何不可,殿下亲临,蓬荜生辉。这边请。”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往后园荷花池走去。
远远的,便见一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在月色下分花拂柳,沿着池边走来,朝晋王揖了一礼,“草民燕飞,见过晋王殿下。”
李昀虚扶一把,两眼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翻,“燕公子不必多礼,本王冒昧造访,是为答谢燕公子而来,倒是扰了两位赏月的雅兴,是我的不是。”
燕飞赶紧客气了几句,态度恭谨,神态如常。柳青源将李昀让到水榭,李昀扫了一眼,果然见水榭里摆了两张食案,上面放着小菜、酒水、水果等物。
柳青源又命人替晋王添了一案,朝晋王举杯,“国丧期间不宜饮酒,这是我家夫人特意调的枇杷蜂蜜酒,润喉养肺,殿下不必有顾虑。”
“侯爷客气,燕公子,请。”李昀朝两人举了举杯,一饮而尽,“果然清润香甜,侯夫人好手艺。燕公子能入侯爷青眼,客居侯府,当真有福气,听燕公子口音不似长安人,不知燕公子是哪里人士?”
燕飞桃花眼一转,心知晋王这是要打听他的底细,笑着道:“在下自小与家人失散,流浪街头,后因缘际会,被家师所救,跟着他学了几年功夫。说来惭愧,在下来侯府之前,不过一寂寂无名的江湖游侠。若问我是哪里人,我也不太确定。但长安城南门牌坊那对石狮子,我却颇有印象,许是小时也在长安呆过吧。”
李昀略一颔首,又问:“燕公子身手了得,不知师从何人?”
燕飞却道:“家师不过一闲云野鹤,他从不喜欢在下透露他的名讳,还请殿下恕罪。”
李昀抿嘴一笑,似不在意。那日安贵妃和长公主遇袭,他赶到时,恰见燕飞以一敌三仍游刃有余,尤其那身法,纵跃间轻灵如燕,是以方才在梅林,见那高个男子身法和他如出一辙,便怀疑那男子就是燕飞,这才特意上门一探究竟。可此时见燕飞谈笑自如,不似身上有伤,一时也难辨真假。
正思疑间,眼角余光不经意瞥了岸边一眼,顿时呼吸一滞。
朦胧月色之下,一窈窕女子身着淡杏色曳地碎花裙,领子上围了一圈白色的貂毛,长发半束着,头上只插了一根碧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