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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红地照准海郁的脑袋,狠狠地砸下去。
Chapter2。海郁的工作
这座北方城市的深秋,夜风尚凉。
海郁靠在街边一个报亭,右边额头仍在滴滴答答的流血,他从口袋里翻出纸巾随意抹了一把。
他无奈的闭上眼睛,母亲,你到底要我怎样才好?
鲜血,从海郁的额角缓缓流淌。被毒瘾折磨的发狂的夏颖见了它好似也恢复一些理智,她望着满屋狼藉,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倒下的立柜,裂了一道长口子的窗户……泪水从她顾盼的双目簌簌流下。
“小郁,你怎么样?你没事吧,是妈妈错了,妈妈对不起你……你,你原谅我好不好?”夏颖颤抖着手,想抚摸儿子的伤痕,却被海郁避开。
“小郁你别这样,我是你妈妈,我是你妈妈啊。”夏颖泪眼婆娑。
海郁看着对面追悔莫及的母亲,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已经记不得多少次,她毒瘾上来伤到他,之后都会这样痛心地哭着说对不起他,或者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次是最后一次……比如现在。
“我,妈妈保证,妈妈以后戒毒,不会再吸了……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小郁你别走,你不能抛下我,我是你妈!”
海郁退到门口,他现在不想对着她的脸,刚才辱骂他字字恶毒,这会儿又是这个样子。他强迫自己平心静气,不能和病人计较,不能和病人计较……夏颖在吸毒的同时,也患有抑郁症和轻度的精神分裂。
“你回屋歇会儿吧,这里我收拾,我现在有事出去一下。”
海郁现在仍然分文全无,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城郊,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他随便地坐在路边,面上愁云惨淡,看不出是个十六七岁孩子的模样,鼻青脸肿灰头土脸,身上旧衣服浆洗得发白,倒像个小老头。
房租不缴不行了,二手的冰箱里早已经空了好几天,还有水电费……他还有三个月十七岁,他还有身心都有疾病的妈妈,他要活着,他要生存。
他初中毕业没学历没文凭,愿意雇佣他的只有小餐馆,他身子并不强壮,即使出苦力也竞争不过那些身强体壮的大男人。
于是他把目光锁定在清晨出门的行人,这里是外环的外环,应该是整个城市中戒严最松懈的部分。
两刻钟后,进入他视线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那人背着一个中型号的旅行包,刚从客车站出来,戴黑框眼镜,牛仔裤白衬衫公文包,看样子八成是个坐办公室的白领,不像是穷人。
海郁苦笑,哥们儿,看你样儿怎么得也比我宽裕,只当是接济接济同胞了,兄弟你放心,你那些身份证银行卡钥匙啥的我一律不要。
海郁一直跟着那白领,直看到他伸手拦了一辆Taxi。海郁快速走上去,手放在车门上,扮作也要打车的样子。
“小兄弟,去哪儿啊?”还没到六点钟,又是偏僻地带,打车不好打,司机也乐得多拉一份车钱。
海郁刚才听到那白领说出的去处,便报了一个和他相近的地址。
司机挥了挥手让他上来,海郁钻进车里,白领很大方的往里坐了坐,他看了眼放在他俩中间的那个公文包,心里笑了笑,哥们儿,这月房租就靠你了。
出租车上白领用手机查询酒店宾馆。
海郁瞟了一眼,司机应该能认出他,所以他不能光天化日的把白领的包抢走,只能趁他不备悄悄地把钱包摸走,而要造成他注意力分散,海郁不得不与他攀谈。海郁对自己还是很自信,自信他与人搭讪的功夫,和他那双手一样神妙。
海郁抬头看他的脸,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又或者这人大众脸?可仔细看去,五官俊朗柔和,不时露出的微笑,透着潇洒,微风拂过,也透出沧桑。海郁想,这人应该比他第一印象的年龄要大出一些。
“大哥,头回来D市啊?”他用下巴努了努白领查酒店的手机。
“嗯,我是陵城人。”白领微笑,对这个主动搭讪的男孩并不反感。
陵城就是首都,海郁疑惑,“那您怎么从这儿走啊?”陵城距D市的最近距离,应该在城南,而这里,却是城北。
“我从南方刚回来。”
“那您这是出差啊还是旅游啊?”
“出差。”
“能冒昧问一句,您是什么工作?一看这文质彬彬的样儿,我就觉着您是学问人。”海郁的样子很热心。
“我在大学讲课。”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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