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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等坐下来,咖啡端上,阿森特意给我放了会儿假,陪客。
我坐在刚刚订婚的两个人面前,目目相对。
“你们聊,当我不存在就好。”俞屏一脸黑眼圈,打了个哈欠,往后一倒,打算休眠。
但我哪里真能当他不存在啊,只能和宋烟说的话自然就被咽下了肚。只是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又问了问两家人家斗法的情况。宋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而是俞屏听到了,告诉了我一个重磅消息:“师父快不行了,你的大叔最近可是在受苦哦。”
我被他唬住了,“田教授?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他把手往后一枕,“怎么说也是我恩师,我还是很关心他的。”
“那古寂,现在怎么样?”
“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俞屏告诉了我一个地址,是医院,军区医院,就是上次陈琛来过的地方。
据说田教授得的是癌症,很严重,已经到末期了。快要扛不住病痛的折磨,不得不来医院救治了。我问俞屏为什么之前田教授不去医院,他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我也没听清。
据打探,病房里一直有人守着,一般人还进不去。俞屏身份尴尬,带我进去也不合适。只能用粗俗的办法了——假扮护士。
这就容易很多。俞屏直接找到了护士长,命令她给我找了件合身的护士服,又给拿了一本本子,让我装模作样跟在护士一号后面记录就行。
走到现在,真的印证了“人世无常”这个词。没想到三番两次助我一臂之力竟然会是俞屏。更没想到他会和宋烟走在一起。
护士服一穿,口罩一戴,没人能认出来了。
护士一号帮我检查了一遍,拍拍我的肩膀,道:“别紧张,都是从实习生这样过来的。”她以为我是实习生来着。
我赶忙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田教授的病房在高层,单人间的,环境很好。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快到尽头的地方,门口站着清一色黑色的两个保镖。站的比白杨树还要直,一看就是从军队里被拉来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护士摘了口罩,指着我:“这是新来的实习生。”丢给我一个眼神,我也摘下了口罩。
两位小哥特别严谨,看了好一会儿才让我们通过。
一开门,就看到田教授的夫人。前不久刚刚见识过她的厉害。更重要的是,见到了大叔。他在落地窗外面的阳台上打电话来着,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例行检查”
田教授睡在病床上,脸色刷白,眉头揪着,看着就很难受。可能睡着了,没发出一点声音。这个小老头儿前不久见到的时候还很精神气,不想过了个年,现在就躺在病房里,毫无生气。
☆、六十七炸毛(上)
病房布置得很温馨,小家电一应俱全,阳台上是翠绿的绿色植物——事实上,这个时间的北京,大街上一瞅,还都是光秃秃的枝桠,远远没到春暖花开的时节——但绿色是生命的颜色,病人多看看是有好处的。
田教授卧在床上,远远看去,抿着嘴唇,睡梦里都那样难受。
已经听说了他的病症——肝癌晚期。癌症都很折磨人,到最后会痛到撕心裂肺,旁人看着都心疼。田教授现在的病情,据说也只能对症治疗,以口服肝癌药物为主,这是军区医院几个专家的一致意见。
他原本就很清瘦,现在被这病一折磨,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肉了。他的夫人就陪在一旁,头发没有盘起来了,低低地垂在而后,反而减龄不少。但她的背影很哀伤。
“夫人,查房。”
但其实没有什么好查的,诊疗之后并没有动手术,只是每天开着昂贵的西药而已。我猜想,像他们家这种大户人家,必然是有私人医生的,之所以待在医院,只怕是为了方便起见。
大叔终于打完电话,移开落地窗回到病房。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和往常的明朗相去甚远。我装模作样地拿着记录本,偷偷抬眼看他,竟发现大叔的眼底是厚厚的黑眼圈,大大的眼睛也失去了神采,那是超负荷工作了许久才会出现的样子。
穿着护士服带着口罩,包裹地这么严实,但就因为那一眼,大叔已经很犀利地认出了我。他满脸不赞同地瞪我。
“小木气消了吗?”田夫人忽然问。
大叔正在瞪我,被问得猝不及防,更可怕的是田夫人顺着大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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