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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利路说得很诚恳,「但我大概知道……你在担心什麽了,」他偏头望著沈书枋,「如果太多人类知道我的身分,会引来注意,人类永远会把我当成外来者,不论一开始友善与否,最後他们都会有相同的疑问:我这个外来者来地球做什麽?我上网查到电视节目,它说,你们把外星人当作侵略者。」
「我觉得那太超过了……」人类只是用自己的立场去推估他人……
「没错,我是来侵略你们的,」葛利路说得很平淡,「身为侵略者,我们早就预期被侵略的文明会积极反抗。」
「所以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
「嗯,而且解释起来很复杂,没必要浪费多馀的力气。」
「也是。」你根本是懒吧……
沈书枋附和,心里却偷笑,他抬起头,看到漆黑的天空和路灯,「两亿年後啊……等你们飞过来,咻——一大堆的天使像流星一样飞过来,我早就入土为安了。」
他望著葛利路,微笑。
「你知道『入土为安』的意思吗?意思是我早就死了,人类的平均寿命是八十岁!」
「……」葛利路替自己的酒杯倒满,喝著。
「我不期待自己会结婚生子,会将家族什麽的延续下去,所以我很珍惜,珍惜现在跟你相处的每一刻。」他有心理准备,他没办法过父母期望的生活,他会让他们失望、让他妈妈哭泣。
「我们的时间计算方式和你们不一样。」葛利路把话说得含蓄,却触动了沈书枋敏感的神经。
「你的意思是……?」沈书枋心里有个模糊的概念,但他说不上来。
「我会活的比你久。」
「不,你不是这个意思……」沈书枋觉得,葛利路好像在「暗示」他什麽,但一向有话直说的异星天使,会懂得「暗示」吗?
「一切都得仰赖议会的决定。」葛利路把杯中红酒喝完,结束这个话题,「和以往的侵略行动不一样的是,我们的科学家在人类血液里发现了相似的基因,科学家的研究会影响议会,也许到时候……并不是『侵略』这麽简单。」
沈书枋笑了笑,缓和严肃气氛,「侵略本来就不简单……」
「我猜……这是我个人的猜测……」葛利路一反常态,欲言又止。
「嗯?」
「议会的决定,应该会分为两类:一种是消灭地球,一种是消灭人类。」
「有、有什麽不一样吗?」沈书枋皱眉。
「你是人类,但那个不是,」他放下酒瓶,指著公园里的树,「那个不是,」他指著停在喷水池前的鸽子、路过的野猫,「那些也不是。」
「葛利路,我可以问你……跟『侵略』有关的问题吗?」沈书枋试探,因为在乎,他不想让对方不高兴。
「可以。」葛利路很乾脆。
「为什麽你的母星要侵略其他星球?」沈书枋一边观察葛利路的表情,葛利路猫眼石般的眼珠,眨了一下,「托里说的没错,我们人类是地球上唯一会侵略自己人的动物,但那是因为资源不够、人类要扩张生存地盘。葛利路,难道你的母星……出了什麽问题?」
「……」
「没关系,你可以不用回答。」沈书枋轻易地放弃追问,因为他觉得没必要,与其打破沙锅问到底,他能和与这男人保持和谐才是最重要的。
但葛利路只是在思考。
葛利路第一个想到的,是议会。
一般公民不知道,但议会一定知道每一恦决定与行动背後的理由。
他们认为理性思考和逻辑很重要,但为什麽偏偏搞不清楚「理由」?
他们被主塔议会指派「行动」,和背後的「理由」,好像中间有个断层。
他第二个想到的,是拉依奴。
拉依奴是犯人,犯人被军官猎杀,他是军官,所以他猎杀犯人;但他从不知道,犯人成为犯人的理由。议会送来的报告分析犯人在坏地的行动,他们成双成对,只要抓到一个,另一个也会跟著落网,但报告上写的是方法,不是理由。
他脑中,首次放任疑问萌芽。
卡珊拉!
他想起了拉依奴的姓氏,希望托里有查到消息……
沈书枋看葛利路表情越来越沉重,拿起酒瓶,倒了最後一杯,并送到葛利路面前,「想不出答案就算了,反正再怎麽想也不会有结果。」
沈书枋喝得双颊微红,葛利路却一点事也没有。
「你的体质是喝不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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