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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墨缓缓推开门,踏了进去,屋里的摆设称得上精致,一道六扇屏风巧妙的遮住了宽大酸之木床,若隐若现的轻纱红帐。
“怎么是你?”高昂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怨恨。“你是看我的笑话?”
秀丽的女子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饱满的胸脯因激动而上下起伏。
浅墨对晚秋的叫嚷充耳不闻,只是冷冷的看着,不带一丝怜悯。
晚秋似乎感到了自己的失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咬住粉色的唇瓣。
“我来只是给你送两样东西。”看着学会了隐忍的晚秋,浅墨缓缓说道。
“你,为什么?”晚秋此时的心理充满了满满的疑问,这个在街头冷漠面对自己苦苦哀求的女子,却出现在这个遭人鄙夷的青楼之地,还是为自己而来。
“我不会去救一个只知道哀求别人庇护的女子。那样的人终其一生都不过是让人随意摆弄的命运,我又何必费心?”薄凉的话钻进晚秋的耳朵,一时怔住。“我来,不过是因为你懂得了如何保权自己,在最凄惨的环境中也要生存的决心。”
晚秋的心剧烈的跳动,没有办法控制想笑得冲动,这个女子居然因为自己舍弃自尊的沦为歌姬而赞赏,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不惜一切的逃出瑶香街,不过是因为你看不起她们。”浅墨的一针见血让晚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难道你看得起娼妓。”晚秋的语气激烈。
“我确实没有看得起她们,”看着晚秋一脸‘你也不过如此’的神情,继续道,“但是我也不会瞧不起她们,因为她们在我眼中,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努力活着的人,跟一般的市井百姓没有区别。”
眼前这张白皙却平淡的脸因为眼睛里奇异的色彩让人忍不住凝视,晚秋知道这个女子的没有任何的虚伪,她淡漠的不屑于虚情假意。
“你可以选择不要我的东西。”浅墨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晚秋的拒绝。
选择?晚秋自嘲的笑,自己既然连卖身的准备都有了,何苦还拒绝这唯一的转机。
浅墨不再说话,把怀里的白色锦帕放在铺着绣锦的桌上。晚秋有些好奇的看着纤细的手指小心的打开锦帕里的宽口小圆瓶,里面是一堆红艳艳的捣碎的花瓣,还散着阵阵幽香。
“这是?”晚秋不禁问道。
“伸出手。”随着浅墨的要求,晚秋洁白柔嫩如玉的手摊在浅墨面前,浅墨暗自惊叹,果然是指如削葱根,缓缓地拿出瓷瓶里的一小块花瓣,细细的涂在透明的指甲上。
晚秋此时已是惊讶的说不出话,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指甲染得如此鲜艳,长长的指甲在艳丽的颜色中透着浓浓的妖娆。
拿出锦帕里备好的叶子,浅墨轻轻的把妖艳的指甲包在细条的叶子里,晚秋可惜的看着陡然消失的明艳。
“两个时辰后就可以把叶子取下来了。”浅墨粉唇轻启。“这张曲谱对你应该有用。”把手里的一张薄纸放在桌上,收起白色的锦帕便轻飘飘的转身离去。
“你——”晚秋的千言万语化成一声轻轻的叹息。回想着浅墨跨出门时的话“真正能帮到你的只有自己。”这个如风的女子不经意的出现,让自己最后的希望化为泡影;却又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带来一线生机。
江湖篇 落花流水
瑶香街的晚秋于三天后将开苞的消息在临兆传的沸沸扬扬,雏儿卖身的事在临兆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偏偏这个晚秋受到如此的重视。
“你听过落花流水吗?没有,那只能说你孤陋寡闻了,现在的瑶香街什么最俏?那可要数晚秋的琵琶——”说书的也在茶楼酒肆里唾沫横飞,“这弹琵琶可不稀奇,多少技压群芳的歌姬名伶,谁不是精于音律,可惜……”
本是人声鼎沸,喧哗异常的楼里,却听不到半点动静,每个人都竖起耳朵,唯恐听掉了某个精彩的环节。
二楼的某个角落里,把玩着酒杯的锦衣男子饶有兴味的喃喃:“落花流水?这倒新鲜。”说着挑起眉看向旁边的黑衣劲装男子,“枭,有兴趣么?”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
黑衣男子充耳不闻,没有丝毫搭理旁边人的意思,只看了眼杯中浓烈的烧刀子,一饮而尽。
锦衣男子似也习惯了,不甚在意的看着黑衣男子微皱的眉头,笑道:“不合意?”
黑衣男子的脸已经恢复了初时的面无表情,硬邦邦的抛出一个字“水。”
“枭,这可是南清国最烈的酒了,你居然嫌不够劲。还有啊,我拜托你不要这么惜字如金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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