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页)
是定定的站在江南的身前,却不说话。手中一柄细细的剔骨尖刀,直直的向着江南的头顶伸了过来。江南的身体被埋在坑里固定得牢固,动不得分毫,只得眼见那尖刀对着自己割下来。
冰冷的刀锋,在江南头顶之上划过,却只是刮去了江南的头发。那刀子很是锋利,不大一会儿,江南便成了一个秃头。
江南略一错愕,没等他回过神来,那柄尖刀已经在他那光光的头顶之上纵着划了一刀,鲜血一下子流出来淌了他满脸。那刀子太过锋利,以至于几瞬之后,江南的头顶,才慢慢体会到了那割裂的痛楚。
鲜血流进了江南的眼睛,他却竭力的睁着眼睛看着眼前道人对他所做的一举一动,透过血目,江南看到那道人掏出一个铅做的小罐子,打开,一股刺鼻的气味散发开来。
江南的心里就是一惊,他太熟悉那个味道了,那是水银。
江南的师傅将手中的水银,浇注到了江南被割开的头皮之上,那水银比重很高,入到人体之后就自然的向下沉去。
江南的脑袋突然剧痛无比,刚才尖刀割破头皮的疼痛对比现在,不过是羽毛搔过般无关痛痒。一种巨大的垂坠感沿着头顶向着下方延伸。
那种垂坠感随着血液的流动而来,仿佛头顶的血液变成了千斤一般,头顶似乎有万斤巨石化成了流水,沿着头顶,在脑中流淌而下,生生的将血脉撕裂开来,所到之处,将血和肉分作两堆。人,却还是囫囵个的没有变化。
那道人看着面前的少年痛吼出声,小心的控制着手上水银的灌注量,见到了江南忍受的极限,就收了手,转身离开了。
江南忍受着那重坠撕裂的痛苦,恍恍惚惚间似乎听得那道人说道“你资质上乘,本欲收你为徒;但你宅心仁厚,他日一旦出师,怕是容不得你这个师傅我的!”耳侧,似乎还伴着半安隐隐的哭泣之声。
江南头痛欲裂,师傅的话,却仿佛一剂丹药,之前想不通的种种在此刻分外明晰,一个个来到宅院却最终失踪的孩子,平日里窥探的一双双不知何来的眼睛,师傅以前不明就里的一些举动,都在此刻有了解释。
最后,在那极痛的瞬间,他竟然想起了和半安初识的情景,啊,自己原来,也是被骗到这里来的啊,自己原来,也曾有过一个温暖的家……
清醒的痛苦是最痛苦的。
相通了一切,却不代表着痛苦的终结,相反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头顶的痛苦逐渐向下延伸,从头,到颈,再从颈部慢慢的扩张到躯干,最后,是江南的四肢。
那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沉重力量,硬生生的将他的骨肉逐一分离。此刻的江南,就如同一只渺小的兔子,无从抵抗的看着自己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从头到底,生剥着皮肉。
以为前一刻的痛苦已经是极致,没想到下一刻的痛苦却更加难以忍受。
若他能反抗,若他能驱使得了自己哪怕一根的手指,江南自觉都不会比现在更痛苦。
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欺凌,却没有一丝的还手之力。
江南只能痛嚎,疯狂的痛嚎。
奉命守在一旁的那一双不知是谁的眼睛,带着那一贯的嘲讽之色,只是渐渐的,也带上了一抹同情和感伤。也许,是在感怀自己当年和江南一样的遭遇吧。
三天,这样的痛苦,持续了足足三天。
到得第三天的头上,江南头顶那早先灌入的水银,已经在重力的作用下慢慢的垂至脚底,江南的身上,已经慢慢的有了一丝能动的迹象。
足足三天的疼痛已经让江南有点麻木了,只是那动弹不得分毫的痛苦,让他更加的难以忍受。终于有一丝能动弹的迹象之后,他便开始不停的努力挣扎,想要从这禁锢了自己数天的地方挣脱出去。
江南的师傅,那道人,似是听了那眼睛的禀报,已带了半安,在旁边看着。半安畏畏缩缩的站在道人身边,时不时发出一声压抑的低泣。
江南继续的使力,觉得束缚着自己的东西开始松动,他大喜,继续努力着想从这牢笼中逃了开去。
最后,他成功了。
只见一个血人从地里挣扎而起,外面的皮肤皆无,直接裸露在外面的就是人的肌肉,血肉模糊的成了一团。残血随着那血人的动作哗哗的往下淌,浓重的血腥味和着那刺鼻的水银味道,闻之作呕。
道人却兴奋得双眼发亮,对着身边的半安使个眼色,半安便惨白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绕开那狂呼乱跳着的血人,蹲到那地上,像从面巾纸盒子里抽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