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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学校。1837年德国人福禄培尔在布兰肯堡开办学前儿童教育机构,1840年正式命名为幼儿园,并组织训练幼儿教师,创立幼儿园教育体系。自19世纪中叶,由外国传教士开办的育婴堂、幼稚园陆续在中国一些城市出现。1903年秋天,中国近代第一所官办幼稚园在武昌阅马场建立。幼稚园选聘3名日本保姆,采用日本式方法教学,首批招收5至6岁女童80名,学期1年,以后又续招4岁左右的幼童,学期为2年。幼稚园以班级形式实施保教,重养不重学,旨在培养小儿智能,开导事理,涵养德生,以备小学堂之基础。
在陈鹤琴办鼓楼幼稚园之前,中国大多数幼稚园为外国传教士所办,少数中国人办的幼稚园采用的基本是英美的教育模式,僵硬而不思改进。中国幼儿教育的三种大病,即“外国病”、“花钱病”、“富贵病”,使陶行知、陈鹤琴等新教育的倡导者们深有感慨。1924年《新教育》杂志第八卷第二期发表了陈鹤琴的文章《现今幼稚教育之弊病》,痛陈中国幼稚教育的封闭、停滞、落后现状,大声疾呼革除流弊、实行改革。
文章开篇,陈鹤琴指出:“我们中国的幼稚园大抵是抄袭外人的,而外人的幼稚园已时有改进,但是我们还墨守陈规,不知改良,以至陈旧###不堪闻问了。”《陈鹤琴全集》,第二卷,第1页,江苏教育出版社,1989年4月。然后,陈鹤琴总结了中国普通幼稚园的四种弊病:(1)与环境接触的太少,在游戏室的时间太多;(2)功课太简单;(3)团体动作太多;(4)没有具体的目标。有一次,陈鹤琴问一个6岁的小女孩:“你曾见过松鼠吗?”女孩回答:“看见过的!”陈鹤琴又问道:“有多大?”女孩举起两手的食指在空中比画约摸两寸距离,回答道:“这样大!”陈鹤琴继续问:“你在什么地方看见的?”女孩回答:“在书上。”然后她拿出一本油印教材递了过来,陈鹤琴翻开一看,教材画图上的那只松鼠根本不像松鼠的样子。在过去的幼稚园里,儿童的生活几乎都在室内度过,偶尔教师带儿童到街上去,也只是转转而已。在幼稚园的游戏室,儿童在游戏时,经常相互挤撞。在陈鹤琴看来,“现在幼稚园的弊病,并不在乎没有房间可以游戏,而在乎没有与环境和社会相接触的机会”。陈鹤琴称这种幼稚园是“幼稚监狱”《陈鹤琴全集》,第二卷,第2页,江苏教育出版社,1989年4月。。在这样的“幼稚监狱”里,儿童活动的内容只有画图、玩沙、玩土、折纸、团体游戏、唱歌、玩积木等几种,天天如此,内容单调乏味。团体教授法是幼稚园通常采用的教学方式,一个教师对着二三十个儿童讲故事,不管他们爱不爱听;做游戏时,儿童聚在一起,有的儿童能力不够也不得不在其中“滥竽充数”;唱歌时,教师不管孩子们是否喜欢唱,总要大家一起唱;玩沙土,教师们不管儿童此刻是否愿意,总要大家都去玩。这样不顾儿童自身愿望与个性特点的教法是否真能有效呢?而最根本的问题在于,办幼稚园的具体目标是什么?教育儿童究竟要教育到什么地步?什么技能、什么习惯是儿童应该养成的?什么知识、什么道德是南京鼓楼幼稚园外景 。 想看书来
三 鼓楼幼稚园(2)
儿童应该学习具备的?这些具体目标不明确,幼稚园就不容易取得进步——“做教师的糊里糊涂一天一天地教去,做儿童的也懵懵懂懂地一天一天地过去,而一般做父母的也不去督察督察”《陈鹤琴全集》,第二卷,第4页,江苏教育出版社,1989年4月。。这种无方针、无目标的幼稚园,哪里能够发达呢?
陈鹤琴在谈到自己创办鼓楼幼稚园的初衷时说:“因为我喜欢小孩子,因为我教儿童心理,我就注意儿童的教育。”于是,他创办了这所小小的家庭式幼稚园,他有三大计划:建筑中国化的幼稚园园舍,改造西洋的玩具使之中国化,创造中国幼稚园的全部活动。
鼓楼幼稚园建园之初,没有园舍,只能将教室放在陈鹤琴家中的客厅里,陈鹤琴的儿子一鸣、女儿秀霞都在鼓楼幼稚园受过教育。那时的鼓楼幼稚园按陈鹤琴自己的话说来,“是蒙养园性质”《陈鹤琴全集》,第二卷,第5页,江苏教育出版社,1989年4月。。1925年秋天,鼓楼幼稚园新园舍建立,被定为东南大学教育科实验幼稚园,由该科每月津贴部分实验费用。全园有指导员1人、研究员1人、教师2人,年龄自3岁到6岁的儿童26人。时任东南大学教育科助教的张宗麟被聘请协助工作,全面开展实验。
张宗麟(1899—1976),祖籍浙江绍兴,生于江苏宿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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