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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亲卫又一次进来更换烛火的时候,慕容恪才发现外面哦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帅案旁还放着一份早就没冒热气的饭菜。
“今日阵战结果如何?”慕容恪推开舆图,移过饭菜,一边随口问着。
“我军损折三百八十多,对方损折近两百。”亲卫回了一句,换过烛火,看见慕容恪正在用冷饭,急道:“将军稍等,属下进来,原本有打算把饭菜热热的。”
“不错啊,封太守果然有才,应对的很得当。”
慕容恪对损伤数目满意,接着拿着筷箸的手在空中挥了挥,玩笑似地教训亲卫道:“行军打仗哪来恁多讲究?天刚入秋,还没冷下来,算得了什么,想当年在塞外征讨宇文部和扶余国,不管饿了还是渴了,总归是一把雪塞到嘴里解决问题,奇的是还没人出事。人大凡就是这样,越讲究越金贵越受不得辛苦,越不讲究反而越结实越耐得。”
亲卫露出颇有同感的神情,口中却道:“今日不同往日,将军原本就是金贵之体,还该体恤才是。”
慕容恪随意地摇摇头,知道这是对方的本份,便不再多说,埋头用饭。
就在这时,帘幕呼啦一声被人猛地扯开,一个亲卫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不及行礼,就开口禀道:“将军!民军有动静了!”
“啊!什么动静!快说——”啪地一声筷箸被慕容恪重重拍在帅案上,他身子一挺,霍地站起,撑案前俯,双眼一眨不眨地逼视着禀报亲卫。
“据探报,适才约有万余民军骑兵趁夜悄悄出了后营,逆滹沱河而上,似乎向西边安平而去。”
“骑兵?安平?”
慕容恪呼啦一下推开帅案上的饭菜,一把扯过舆图,手指点在鲁口之上,指尖沿着滹沱河渐渐向西推,推到安平和渡口水寨相间地带之时,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次向前推,最后在安国对面的滹沱河南岸停了下来。
仔细端详了一阵,他嘿嘿笑了起来,声音甚是愉悦。“石青,你果然舍不得安国、无极的几万兵马,不惜让骑兵倾巢而出,也想努力将其救出来。嘿嘿——好的很,你越是这般贪婪,我越是喜欢。”
自得其乐了一阵,慕容恪盯着舆图吩咐道:“来人!传令武邑守将李产,命其这几日严加戒备,但若见民军从武邑溃逃,即刻出兵拦截,配合我追击之主力。”
“来人!传令渡口水寨守将孙兴,这几日小心戒备,若是得到民军骑兵接应,安国、无极守军必定会从渡口浮桥突围;若真如此,命其死守水寨,等待蠡县援兵,万勿放敌军逃脱。”
“来人!传令封放连夜前往蠡县面见王兄,将鲁口情形予以详细禀报,请王兄注意渡口水寨和安国、无极方面的动向,若有异动,随时出兵接应。”
三队亲卫领命而去,慕容恪问道:“安国、无极方面可有消息回报?”
亲卫答道:“每个时辰都有快骑返回,只说城内十分安静,没见敌军异动。”
“嗯,安静不一定是好事,敌军不动则已,一动必有大事。传令下去,无极、安国以及鲁口各军严加戒备,不得稍有懈怠;传令封奕、鲜于亮,明早主动出击,继续和民军对战,缠死他们……”
慕容恪说一句,亲卫应一声,交代了一阵之后,他想了想,自觉再无纰漏,便道:“本将军要好生睡上一觉,以应付明日之事;但是若有动静,便需立即叫醒本将军,不可有误。”
亲卫答应着退了下去,慕容恪倒在帅案后的席塌上再不想其余,合上眼酣然大睡。他这一觉睡得极其香甜,其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没有任何人打扰。
一觉睡到自然醒,慕容恪抬起上身瞄了眼,但见出口帘幕被光亮映的通红通红,知道天已不早了,便扬声喊道:“来人啊——”
没多久,两名亲卫掀帘而入,一个捧着绞过的湿敷子,一个端着早点。
慕容恪接过湿敷子抹了抹脸,问道:“什么时辰了?可有什么消息?”
侍候的亲卫答道:“现在差不多是辰末了。各方探马还没异常消息传来,只是鲜于亮将军和封奕将军带兵出营了,民军也有六千马步出营应战;这时双方该开始接战了。”
慕容恪递过敷子,席地坐下拿起一个窝盔,一边啃一边含糊不清地咀嚼道:“民军应战的很爽快?今天看来不会有事,也许是晚上,不过不能大意,传令下去,各部不得懈怠,保持建制,随时准备应对意外。”
亲卫答应着下去传令去了,慕容恪吃了三个窝盔,喝了一碗麦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