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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后。
事实上,在对方金锣鸣响的那一刻,联军就有所预料,能躲得已经躲了起来。只是苦了不能躲的——那些缠战厮杀的士卒,无论是氐人还是联军,都已浑然忘我,根本不知道死神正在临近。
箭雨倏忽而来。
“扑扑扑——”
“啊!啊!啊——”
雨点扑打的沉闷声,痛苦的、意外地、本能的各种喊叫痛呼声,同时响起。刚刚还大呼小叫,跳跃来去的身影顿时成为一座座静止的塑像;营垒前后,忽然安静下来,只有密密的箭矢无声地颤动着,铺满了土墙正面、营垒前后的空间。
营垒前后,看不到一点生命的气息。
“…射!”
“…射!”
第二道、第三道箭雨次第而来,除了让箭雨丛林显得更为密集之外,已收割不到生命。
“杀——”
整齐划一的喊杀声几乎和第三道射声同时响起,一万氐人分为七个冲击集群,再度攻向土垒。壕沟早已被填平,他们前面的唯一阻挡就是那道长不过一里,高不过六尺,残缺处处的土墙。
整齐的号子声中,一二十根撞木冲在队伍的最前列,向土墙狠狠撞去。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八步…土墙越来越近。
“射!”一声令响。安静的土墙后突然冒出无数身影。几十具诸葛连弩率先架起,喷射出劲爆的铁矢,其后是零落散射的羽箭,近距离给予对手致命打击。
七八根撞木轰隆坠地,提抬它们的士卒损失大半,剩下的人手已不足以承担所有的重量。“抬起来!冲锋——”氐人各攻击营统带厉声呵斥,指挥轮替人手抬起撞木,继续前冲。
通通通——有力的撞击一次次响起,氐人不要命地冲上来,抬着撞木撞击土墙。
刺——营垒里探出一支支长枪,对着冲近的氐人攒刺。射——弓箭手、连弩手不停地发射着弓矢,收割着对手的性命。他们要在土墙被撞塌前,尽量多地杀死对手。
“杀!”
有几处的喊杀声突然暴烈起来,氐人撞破土墙,顺着缺口杀进来了,联军毫不示弱,迎头抵住,双方在缺口内外展开激烈厮杀。
激战从黎明前开始,一直到午后还未结束。滠头、新义双方联军两部轮替着战了两个来回,蒲雄的一万人久攻无功后,换上了蒲箐‘蒲箐率部鏖战一个时辰,随即撤下来休整,再次换上蒲雄的一万人。
双方的阵线依旧围绕在土墙前后,此时营垒土墙已不复存在,化成了一堆堆的废墟。除了可以作为躲避弓箭的掩体,几乎没有其他防御优势。但是,联军还是让氐人吃足了苦头。
因为地势的逼仄,不利于大军铺展,氐人的人数优势不能得到发挥,与此相反,新义军志愿兵和姚益部禁军的优良素质却展现的淋漓尽致;双方受地势限制,只能分散成一队队、一股股,彼此对攻;这个时候,结成牢固阵势,攻守呼应的联军往往一个集群冲击就让对手松散的阵形崩溃,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不是溃散就是被围杀。
蒲健站在战场两百步外,木然观战。如果说,此战之前,让他用一个氐人的性命换取两个对手的性命他会觉得心痛,这时候,他恨不能用一个氐人的性命换取一个对手的性命。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对手大多是禁军出身,单兵战力远远高于寻常募兵,结阵之后,跟不是寻常募兵可以比拟的。他希望,能用两个氐人换取一名对手的性命,最终耗死对方。
“鸣金收兵!今日到此为止!”一个声音在蒲健耳边响起,蒲健听后,勃然大怒,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为的是耗尽对方,若是鸣金收兵,付出的代价,还有意义吗?
蒲健横眉怒目,回过头去,只见蒲洪和麻秋等一行人不知何时来了,正蹙紧眉头专注地眺望战场,却没人注意他的反应。
蒲健一泄气,扬扬手,无力地对左右人道:“鸣金吧——”
金锣鸣响,枋头军陆续撤了下来,对手紧追不舍,缠住枋头军尾部,杀出营垒一二十步,这才退回营垒。
看到对手趾高气扬的样子,蒲健钢牙几乎咬碎,暗自气恼之中,却听父亲问道:“我军伤亡几何?对手伤亡几何?”蒲健心头一暗,痛心地回答道:“我军伤亡七八千,对手伤亡估计不到四千。”
“嗬!攻击作战的伤亡比得上昨日阵战了…”蒲洪嘲弄地笑了一声,没有理会脸色通红的蒲健,转对麻秋道:“军师将军以为该当如何?”
“此战怪不得世子。对方援军不弱,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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