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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一眼,莫名其妙的又想到姜海的那句玩笑,扯起嘴角笑起来,“文宇,你真比我小半年?怎么看着你还是个孩子。”
男人又是爽朗一笑,“我说儿子,你还真不害臊,你不也是个孩子么?”
小文皱着眉头瞪了老爹一眼,随手又把刚刚挑好的大馅饺子塞文宇碗里,“哎,小子,反正你就是比我小,以后你就跟着我,有哥护着你,谁也不用怕。”
女人露出欣慰的笑容,抬手抚上文宇的脖子,“别听你哥瞎胡说,他那些狗屁本事,你可别学。”
“妈,你说什么呢?我再没本事也比姜海强,他那个榆木脑袋,连方程组都解不明白。”
“你还好意思提姜海,人家像你一样掉蜜罐里了?人家除了学习不如你,哪比你差了?”
张小文不讲话,埋下头把芹菜馅饺子嚼得啪啪冒火星子,丫的,我他妈能说你儿子是没他行,你儿子抽烟要他教,打架要他扛,连他妈在床上都得是乖乖被他压的命,操。
张文宇愣愣的看着张小文,心里头想着姜海这个更加陌生的名字,姜海。
当晚折腾到很晚,张小文顶着半干的头发躺在床上挺尸,迷糊了二十多分钟猛然惊醒,拿起电话按了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喂,干啥呢你?”
“想你弟呢,想你弟是不是跟你一样。”
“我擦,姜海你丫的就是个禽兽,你真他妈以为全世界的人都爱你那张狐狸脸?”
“你爱么?”
张小文微微一愣,半晌才问,“什么?你那张脸?”
“呵呵,没什么,你当我没问。对了,你弟弟怎么样?小半岁的话,应该跟你差不离吧。”
“你要真想见的话,你明天过来看一眼呗,要是合你心,我让贤哪。”
姜海那边半天没搭茬,张小文举着电话,眉头紧锁着听那边的动静,不一会儿,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他再明白不过的响动,“我擦,姜海你他妈。。。。。。”
“小文,明天癞皮头约我吃饭,你在家好好呆着,我给你带人肉包子回去。”
那么那么多年以后,张文宇回想起这个时候,只觉得一路经历过来的种种,其实并不是自己身上有着如何也逃脱不掉的厄运,其实并不是因为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命运般的机缘巧合,仅仅只是因为他一个人的名字,像倒枪刺一般在两个人心口长着,你想扯下来,它就生生拽下你的血肉。
姜海和张小文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孩子。
张小文家境殷实,成分好,打小就有金山银山堆着,打小就有一帮狗屁崽子跟着,自然眼高于顶,谁都看不起。姜海却不一样,父母早逝,家境清贫,五岁就跟着奶奶一起生活,他懂什么狗屁因特网,懂什么狗屁现代化?
可是他那种不一样,却让张小文觉得很不爽。
“喂,你是姜海吧?我听说你跑的比老李头家的狗还快?”
姜海没答应,手里挥舞着扫帚,将院子最后一批掉下来的叶子扫到背风的地方,刺啦一声,细细的一根火柴棍儿点上,不一会儿就汩汩的冒出浓烟。
张小文咳嗽两声,捂起鼻子,“喂,姓姜的,老子问你话呢,你哑巴呀?”
姜海这时候抬起头,牛逼哄哄的喊了一嗓子,“你谁呀?我老子死多少年了,你算哪门子老子?”
张小文眼睛有点儿发直,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瞧他,长得还不算赖,“姓姜的,我听说隔壁院的美美昨天让你给气哭了,她谁罩着的你不知道吗?惹了她就相当于惹了我。”
“惹的就是你。”
那年姜海九岁,张小文八岁,刚上一年级的深秋,这梁子算彻底结下了。
打那以后,张小文就更加不爽了。他姜海算个什么呀?凭什么连自己这样的高干子弟都瞧不进眼里,凭什么能让美美小朋友成天到晚的给送大鸭梨,凭什么成绩平平却深得老师的喜欢,凭什么虚长了一岁那个子就能窜得老高。
后来有一天,张小文的成绩终于压倒了所有人,他扯着姜海的脖领子问他,“你到底哪里比我强,我怎么就入不了你的眼?”
姜海冷冷一笑,挑着眉毛细细打量了张小文一会儿,“能入的了我眼的都是白白静静的小姑娘,你进去的话,肯定磨的眼睛疼。”
张小文腾的一下红了脸,松了那人的汗衫领子,支支吾吾的磨叽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不太完整的话,“真不害臊。”
真正的和解,发生在五年级的暑假。
张姜两家算世交,姜海他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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