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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海常常带他来这儿,他俩个子没差多少,姜海那个傻炮腿却长得惊人,变态,那个二逼是不长腰的吗?
上小学之前,河道里还能够看见一尾尾的大红鱼,那个时候美美最喜欢站在桥边往河里扔面包屑,自己就每天掐好时间不经意的路过,然后把咬了一口的面包塞她手里,换一句谢谢。
小时候的事儿,就好象发生在昨天,可任河水再是清澈,任红鱼长得再肥美,当初那份稚嫩的心境,早已经不再了。
“哥,我不是因为你和姜海哥的事儿才难受,你别误会。郑鑫是好人我知道,你撮合我俩,我也没意见,他对我挺好的,我也,挺喜欢他。”
张小文走近文宇,脱了鞋子坐在旁边,“对不起,哥不好,从来都没问过你的意思,也没为你想过。”
文宇摇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哥,其实你走的这些年,发生了好多的事儿,也正因为这些,才让我一直看不清楚,放不开手。
我一直都觉得,是我命不好,我父母是这样,姑姑姑父也是这样,你走了,剩下我和姜海哥,他也是这样,没有好日子过。
你走后的的前两年,姜海哥跟黄皮子去深圳做生意,我留在家里帮忙照顾奶奶。他每隔半年回来一次,每一次,我都装出一副活不起的样子,我想让他可怜我,我想让他知道你给不了他的东西我可以给他,然后有一次他喝多了,我吻了他。
他第一次打了我,他说张文宇,你别不要脸,你别让我瞧不起你。我对他吼,我说我哥不要你了,我哥走了,我哥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说,就算你哥一辈子不回来,你也没戏。
我没有死心,我在心里面告诉自己,既然他对你还不死心,那凭什么让我死心?
第三年,黄皮子在深圳的厂子出了事,死了几个工人,追究到刑事责任。他那个时候给黄皮子当司机,公司的事儿半分没插手,跟他屁毛关系都没有的事儿,他非要代着去坐三年牢。我当时特气愤,追到深圳去骂他,说他傻,说他有病,说他疯子。你猜他怎么着,他顶着满脸的疲惫,笑得比哭还难看,他说,这样,他心里就会好受,就会觉得你原谅他了。真他妈傻!
他那条胳膊就是在监狱里折的,黄皮子惹了那么多的人,里面蹲着的满心欢喜等着跟他一起不见天日,却不想换了个小伙子,擦,能轻饶么?这就是人们总说的,打狗看主人吧。
奶奶也是那三年里去世的,我搂着她冰凉的尸体给姜海哥打电话,我说你怎么不回来,奶奶一直在等你,你干嘛不回来。这样你就开心了是不是?奶奶死了你就开心了是不是?小文哥能原谅你,你能原谅你自己么?
再后来,就是他出狱,脸上多了棱角,后背多了几道疤,他站在阳光里对我笑,说张文宇,姜海哥以后会照顾你,姜海哥以后会对你好。
他真的对我很好,我被幸福冲昏了头脑,耍着赖说一辈子对我好吗?他这次不打我了,搂进怀里说以后打雷了,我就陪你一起睡。
哥,当年姑父被揭发检举的那些事儿跟姜海哥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文件一直在他手里,黄皮子早就给他了,他没给任何人看,他说他答应过你,不报仇。
哥,姜海哥他喜欢你,高中的时候我就问过他,他说你那样的人,他怎么会不喜欢。你们关系被家里发现的时候,姑姑找过他,说要是为了你好,就要让你死心,说要是为了奶奶好,就别让她老人家知道。姜海哥没有别的弱点,除了你,就是奶奶。呵呵,其实姑姑错了,奶奶一点儿都不在意你们的关系,她甚至在弥留的时候跟我说,臭小子他弟,我留给姜海娶媳妇的钱,有你哥的一半,他那个傻蛋,奶奶最喜欢了。
哥,不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不是姜海哥的错,咱们谁都没有错,机缘巧合的事太多,咱们谁都做不了主。七年的时间算我偷来的,够久的了,够久的了。”
张小文站起身走了几步,倚着一处土墙,长长呼出一口气,他颤抖着双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给癞皮头,“喂,你在哪儿呢?回家了?你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敢掐死你。”
癞皮挂了电话,脑袋迷糊两眼发直,晕乎乎地不太能想明白事儿。张小文说他会在小时候抓鱼的河边等自己,文宇回去了你就赶紧来;张小文说丫的你自己一个人来,单挑什么的听不明白话你就死定了!
单挑癞皮头能听懂,只是不太明白张小文发的哪门子神经,干嘛要跟自己单挑。他看见文宇一个人红着眼睛走进院子,索性捂住裤裆,扯谎说自己尿急就出了门。
约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