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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有点儿委屈,瞪了他一眼跑过去抱奶奶的胳膊,“我从没见过我奶奶,你奶奶就是我奶奶!”
“滚你丫的!”
奶奶笑着不说话,焯好了白菜用笊篱捞出来放进冷水盆里,回身抓了一把已经弄好的调料往锅里一撒,经沸水一煮,那滋味已经飘出好远。
“我怎么就没有一个这样的奶奶呢?这不公平。”
姜海嗤笑了一声,“我爹妈惨死,老天爷什么时候对我公平过。”
奶奶平日不喜姜海说脏话,本想说教一番,却因为他这紧跟着的一句,仅仅是面带愠色的皱了眉,“姜海,领着小文上院子里玩去,别在我周围晃荡,你们两个在一起就没个老实时候。”
张小文跟着姜海默默的往门外走,低着脑袋天南海北的瞎寻思。
“哎,傻子,你想啥呢?”
小文抬了头,迎着晌午几乎可以将人晒化的阳光,笑得傻里傻气的。可能打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姜海不是个一般的人,姜海真他妈爷们儿!所以印象里的他,应该是拍着大腿,“丫的那厮已经入土十来年了,是不是被冤枉的又有什么分别?!!”
揣着这样的心思,那一整晚睡的,便都不怎么踏实。
第二日,张小文起个大早,胡乱往肚子里塞了两口饭就出了家门。张文宇揉着惺忪的睡眼问他怎么那么早,小文没讲真话,只说昨日休息多了,躺床上挺尸难受。
到大院的时候,奶奶正出拳推掌,打太极拳锻炼身体呢。见了自己,脸上立马漾出笑意,“呀,小文这么早就来啦?吃没吃饭呀?奶奶今天熬的南瓜粥,姜海正吃着呢,你快去跟他一起。”
张小文跟奶奶问了好,屁颠屁颠儿的往门里走。
姜海也刚起,牙没刷脸没洗,顶个鸡窝头用手拄着腮帮子,一边眯着眼睛补眠,一边等着南瓜粥放凉。
张小文刚进门姜海就听见了,只是实在犯困,懒得理他,眯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动静,便知他多半已经拿这儿当他自己家了。
“哈哈哈,姜海,你那什么造型?”
姜海皱着眉头撑开眼皮,斜着眼睛瞅着张小文,“干嘛?你第一天认识我?你嫌弃我啊!”
“不是不是,只是。。。。。。”小文挠挠脑袋,“只是没想到你也有不顾形象的时候。”
“切。”姜海冷哼了一声,“跟你我还有什么狗屁形象?”
张小文没接话,愣了一会儿放下书包,抻着脖子看屋外的奶奶刚刚打到起式,贴着姜海的身子就坐到了旁边,“我真没嫌弃你,要不,我亲你一口?”
姜海躲闪着他的靠近,“你大清早的跑我家来发什么春?”
小文知趣的往旁边挪挪,“我就是想问问你爸的事儿,问问你爸的案子。”
姜海彻底醒透,站起身来给他盛了碗粥,跟自己的放在一处,“我爸当年走私,案子铺天盖地宣扬了好一阵儿,最后认罪伏法的,却只有他一个。他被枪毙他罪有应得,我只是想知道,是他妈谁夹着尾巴逃了,是谁让我爸心甘情愿的一个人担那么大的罪。”
张小文双手抱着碗,愣愣的出了神。今天的姜海让他很陌生,他只说想知道真相,可看他那狠绝的神情,却不敢再问他知道了又会怎样?印象里的没心没肺换上睚眦必报,张小文的心口不免郁郁的也跟着难过。自己也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只有长辈的溺爱,只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梦想,所以他姜海他究竟承受了多少,又有谁能真切的知道?
☆、四、昏黄的灯光,终于暗淡了下去。
人上了年岁,或者经历的多了,眼泪便会越来越少,不轻易被感动,不轻易悲春伤秋。姜海奶奶没上过什么学,大字不识一个,一辈子就写得出一个人的名字,还不是自己的,是姜海他爷爷的。
奶奶十六岁来到老姜家,还没真正嫁娶,农家活就已经一担担的往肩膀上挑了。身边没有亲戚,婆婆待她又不好,默默隐忍逆来顺受只是这个坚强的女人给自己的保护,那个年代的妻子,有责任和义务将全部青春都交付给当家人。
姜海一边扒拉碗里的米饭,一边抬眼看奶奶的脸,“我不会胡来,这么多年了,你还信不过你孙子么?”
奶奶放下手里的饭碗,“小海你爸走了多少年了?”
奶奶这话说的很巧妙,她没回答自己,也没半分质问的意思,只那样不着边际的一句闲话,却让姜海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好多年了吧,记不清了,反正跟我妈是一年。”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