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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筠秀得了称赞,只是腼腆的笑着,并未搭话。她从前听娘亲说过,堂叔风流,堂婶却偏偏善妒,奈何一直无所出,不得已才为丈夫抬了两房小妾。现在她已诞下嫡子,多半不会再对侧室客气。公孙筠秀尚不知自己需要在堂叔家中打扰多久,不想先犯了她的忌讳。
果然,见白仙芝上去套近乎,洪诗诗便忍不住拿话刺她:“个子小就不像北泽人了,你当北泽姑娘都跟你一样牛高马大呀?”
白仙芝虽然体态窈窕,但个头却与公孙德不相上下。洪诗诗故意嘲讽,白仙芝吃了亏,却碍于身份发作不得,当即黑面。
“姐姐说笑了,仙芝的身形哪里称得牛高马大?我才是正宗的牛高马大呢。姐姐身子弱,还是先回房休息吧,安顿筠秀的事有妹妹在,您就不用操心了。”
这时,大姨娘李咏秋出声化解了僵局。她正怀有身孕,身形较其他两位圆润不少。
在她温润和煦的笑容里,白仙芝顺势也堆出一个笑容:“秋姐姐说得对,先将小侄女安排妥当才是正事。”
洪诗诗的不痛快都写在了脸上,却也没有再发作,只是拿腔拿调地吩咐了公孙筠秀一句:“你也先去歇歇,晚上等你堂叔回来,我们给你接风。”
“谢堂婶。”
公孙筠秀福身道谢,只觉额角隐隐作痛。
作者有话要说:
☆、寄人篱下
公孙德的家宅在城南的永道巷,比芮城的程府小了不少。一大家子加上仆役,如今又多了公孙筠秀和她的小丫鬟润莲,顿时变得满满当当。
毕竟是寄人篱下,公孙筠秀不想显得太过娇气,本不愿再要贴身丫鬟。可润莲是姨母给的人,离了她便只能返回程家。那样一来,她隐瞒行踪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投靠堂叔的决定做得仓促,同时也十分无奈。毕竟除了姨母,他是她唯一有来往的亲人。如果她想在这里白吃白住,还要带着丫鬟润莲,堂叔就算面上应允了,心里也未必不会介怀。再加上他家人口众多,要是堂婶或姨娘有什么疙瘩,她的日子只怕不会太好过。
想要避免芥蒂,最好的办法就是有所表示。所以,刚一落脚,公孙筠秀便急急忙忙地点算起身上的银钱来。
一百两银票和五两左右的碎银子,以及几件做工精细却没什么份量的金银首饰是她全部的家底。这些都是程夫人给的,首饰公孙筠秀不会估价,但一百两足够寻常人家两三年的开销,可见姨母对她还是十分大方的。
公孙筠秀本想将银票直接交给堂叔,但又寻思着回头找人补办遗失的那些田地契约会需要银子打点,犹豫再三,她决定找机会去钱庄把银票兑了,然后拿一半出来给堂叔堂婶买些礼物,剩下的一半则留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好不容易定下了这送礼的主意,公孙筠秀又开始发愁该送些什么。五十两纹银不算少,只买一份礼的话,似乎显得不够贴心。若按人头算,一位堂叔三位婶婶再加上小堂弟,分一分礼金便薄了,多半买不了拿得出手的东西。
越想越心烦,公孙筠秀忍不住捶了捶脑袋。
寄居在堂叔家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就算他毫不嫌弃,自幼生长在单纯环境的公孙筠秀也对他家妻妾相争的复杂局面有些抵触。若不是身上的财物尽数被陆惊雷劫去,她真恨不能马上自立门户。
想起娘亲曾经周到的安排,如今都成了沤浮泡影,她在感慨之余,能做的也只有强忍心酸而已。
“小姐,晚上的接风宴穿这套可好?”
丫鬟润莲不知公孙筠秀的心思,正拿着一身藕荷色的衣裳比在自己身上,积极地展示给她看。那是之前周妈妈找人为她新做的,公孙筠秀一次也没穿过。
“我还在孝期,不能穿这些,换杏色那套吧。”
周妈妈当时是想着她马上就要嫁给程仕之,才做了好几件俏丽的衣裳。现在看到,公孙筠秀只觉唏嘘。
一听自家小姐不愿穿着,失望不禁爬满了润莲的脸庞。她拿着那衣裳久久不愿放下,十指忍不住在衣料上反复摩挲,喜爱之情不言自明。她与公孙筠秀一般身高,一样肤白,却眼如丹凤,唇若红樱,与那衣裳的颜色倒是极为相衬。
没多想,公孙筠秀便说:“这件衣裳你拿去穿吧。”
“真的吗?”润莲顿时两眼发光。
“还有另几件艳色的,你都一并拿去吧。”见她开心,公孙筠秀的情绪也跟着松快起来,“我要守孝三年,这些暂时都用不上,放旧了可惜。”
听她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