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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都爬不上来。
“什么都别想了,好好在这里住下吧!再过一阵子,姨娘就托媒婆帮你打听打听,为你找个好人家,这样后半辈子就有着落了。”
李咏秋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带着令人信服的笃定,恰到好处地缓解了公孙筠秀的忧虑。可听她说到要为自己找婆家,不安又在公孙筠秀的心头再度漾开。
“我要为娘亲守孝,三年内不能婚嫁。”其实,她担心的是陆惊雷。一牵涉到他,公孙筠秀的脑子里就只剩下四个字——前路未卜。
“哦,也是。”李咏秋夸张地拍了拍额头,自嘲道:“瞧我这脑子,怀了身孕之后就越来越不好使了。你今年多大了?”
“我是十月十七生的,还有半个月就满十五了。”
“呀!只有半个月啦!到时候姨娘作主,给你办个生日宴,好好热闹一下。”
“不用不用,姨娘别费心了。”李咏秋的热情让公孙筠秀十分感动,但她有孝在身,热闹这种事,实在是不宜。
看透她的想法,李咏秋便不再多说,重新续上之前的话题:“嗯。你今年十五,过三年也只有十八,不怕不怕,相信姨娘的本事,定能给你寻个好婆家。”
“谢谢姨娘。”虽然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但向来皮薄的公孙筠秀还是忍不住红了面庞。
该说的该问的都已经说完问完,李咏秋站起身,揉了揉因怀孕而变得粗壮的腰肢,道:“怀孩子真是麻烦,站久了难受,坐久了也难受。不行,我得回去躺躺了。”
“我送您回去吧。”公孙筠秀赶紧起身搀住她。
“不用了,你看你是要再走走,还是回去歇着,自己随意吧。”李咏秋淡淡一笑,招手唤来了守在远处的丫鬟。
丫鬟很快过来,接替公孙筠秀搀住主人。润莲也一同回到了自家小姐身边。
李咏秋走出去两步,又回身对公孙筠秀补了几句:“你那屋子挨着你堂叔的书房,里面的书算不得多,倒有几本不错的琴谱,还有一张老太爷传下来的‘鸣幽琴’。你要是无聊了,就自己进去看看谱,抚抚琴。回头我再和你白姨娘说说,让她抽空带你逛逛德安城。省得总守在这宅子里,怪闷的。”
“姨娘想得周到,筠秀谢过了。”得人体贴,公孙筠秀立即感激地福身拜礼。
李咏秋摆摆手,笑吟吟地与她作别,慢步走去自己的院落。
进了屋子,等身旁除了贴身丫鬟再无旁人,李咏秋才收起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冷声道:“你去吩咐门房,一会儿老爷回来,请他先过我院里,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
丫鬟颔首,应了声:“是。”
公孙德拥有的鸣琴阁,其实是在公孙筠秀的爹爹公孙宜的资助下才开起来的。
这话说来有点长。
公孙宜与公孙德的父亲都是公孙家老太爷公孙贾方的儿子,不过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庶出,身份有别。
老太爷爱琴,庶子也爱,嫡子却更热衷于经营。所以等老太父过世后,两兄弟分家,公孙宜的父亲便占去了绝大多数家产,而公孙德的父亲只得到极少一部分以及一堆琴谱和一张鸣幽琴。
分家之后,因为公孙德的父亲发现公孙宜对琴艺极具天赋,便积极教导于他,偏生他的兄长最看不得自家儿子沉溺此道、不事生产,反对得十分厉害。
弟弟求才若渴,于是瞒着哥哥偷偷继续教小侄儿习琴,结果被兄长发现,一怒之下与他断了往来。
再后来,公孙宜家过得风生水起,公孙德家却慢慢败落,最后甚至连糊口都有些艰难。公孙宜的父亲心肠颇硬,一直不肯接济弟弟一星半点。为此,公孙德对这门富贵亲戚很是记恨。
当两位长辈相继去世,公孙宜继承了家产,念着叔父的旧情,便开始照拂公孙德一家。至此,公孙德才算是放下旧怨。也正是在公孙宜的指点下,公孙德看到了青桐木造琴的商机,这才有了现在的鸣琴阁。
做买卖要本钱,公孙德当年几乎是一穷二白,向公孙宜开口借钱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
当年的公孙德还有些傲骨,借钱时非要留下字据,并承诺了不低的利息。
十几年过去了,公孙宜早已不在人世,公孙筠秀的娘亲虽然知道此事,却并未讨要过,公孙德也就装聋作哑地欠到了如今。若真要计算起来,那笔钱连本带息的,只怕能抵下他整间铺子。
几个月前,公孙筠秀的娘亲柳情过世,公孙德作为公孙家硕果仅存的男丁前去主持丧礼,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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