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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双眼，“我是他她第一个男人。”

母亲沉默了，她早该想到，自己的千叮咛万嘱咐——不订婚决不能随便碰女人——对于一个正值年轻气盛的男人来说，是不现实的。

良久，母亲终于开口了：“规矩不能破。其他我都随你，只有一样：她不能再做精神科医生。如果她坚持从事医疗卫生领域，那就托托关系，找个政府卫生部门，哪怕是小衙门，也比精神科医生强。”

石悦心里很清楚，母亲这就是让步了，平日她不是婆婆妈妈、要求高、讲条件的苛刻女人，可是一旦她摆出姿态，需要的只是旁人的顺从。

“好，我跟她谈谈，要不这几天您见见她……”石悦想拉拢婆婆和未来儿媳的关系。

“还没到时候，再说，我现在也没心情见她。”母亲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石悦，“这钱，拿着，就算我借你的，利息绝对比银行低。别那么没起色的都花在大女友身上！”说着佯怒着瞪他。

石悦推掉了：“我们挣的多，就过富裕的生活，挣的少，就过清淡的生活。她不会挑剔。”

“拿着，你可以不花，但是备在身边，心里就踏实。”母亲意味深长的说着，从口气里，能听得到她觉得亏欠儿子的感觉。她是个要强的人，独自打理着丈夫的产业，出差的日子比留在本市要多得多。而根据丈夫去世前的叮嘱，石悦必须结婚后，才能全面接管。这就让她操碎了心。一方面要做事业，一方面要培养儿子独掌一片天的能力。她已经坚守了很多年，却不敢把这份沉重的压力移到自己儿子身上。她总觉得，目前儿子在一个安稳的有庇护的企业里，才是最好的选择。世间无一例外，无论孩子多大年纪，在妈妈眼里，都是需要保护的咿呀学语的小宝贝。

九月份的天气依旧会热，但已不再是如七八月份的那种闷热潮湿的感觉了。

餐厅里，石悦正透过玻璃窗往外看，那一抹如血的夕阳渐渐黯淡下来。

郑正望着餐桌对面稍显憔悴的他，看到他的肩膀有一根约两寸长的发丝，和他的胡须一个颜色。这根发丝压得他的肩膀一动不动，郑正只能通过他起伏的胸膛才能判断出他还在呼吸着。

“这么久没你消息，忙？”郑正探问着。

石悦扭过头来看她的眼睛，他看的那么仔细，仿佛想从那深邃的眸子里看到自己一样。

“恩。”石悦敷衍着。

“今天终于不忙了？”郑正的口吻有些讥讽，还有点委屈。

石悦的眼神有些迷离，他握住郑正的手，哑着声音问：“你决定嫁给我么？”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把郑正搞懵了。

“如果是，”石悦继续说道，“就别做精神科医生了。”

望着郑正惊愕的双眼，石悦低下头，他觉得自己很自私，因为他心中竟然期盼郑正说“不，我不想嫁给你。”这样的话，一切压力都消失了。

郑正把手抽了回来，平放在桌上，凝神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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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你若不出现，便一切安好

天气渐渐转凉了。一切景致的颜色，开始变得深沉，那不再是简单的一种或两种颜色，而是多种色彩重叠在一起，使人无法轻易的揭去浮面上的一层，再去揭第二层……因为它们已经交织在一起了。

石悦的状况和心情也如此。郑正为了坚守他们的爱情，竟然同意自己不再做精神科医生，但她也有条件：给她半年时间，因为她在医院表现很出色，院方决定指派她去北京专科医院进修半年，她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即使不再从事这个领域的工作，进修无疑也算给自己增加了资质和宝贵经历。石悦当然同意，也必须同意。

他感叹自己的婚姻为什么不如别人来的轻松，可惜想什么都晚了，他只能义无反顾往前走——无论之前对配偶和婚姻有过多少美丽的想象，无论对现在突然降临的婚姻多么不适应，无论心里对那个中年男人多么耿耿于怀，无论对母亲的挑三拣四多么的反感——他只能接受了。自己的爱情啊，就要走到尽头了！烟花多么灿烂啊，可惜只有这么短！爱情的谜底揭的太快，未免让躁动的心有些失望。

郑正去北京专科医院进修了。石悦看事情已成定局，便递交了辞职报告，然后开始另谋他职。

因为他没有相应经历，母亲在医疗之外的行业又没有过硬的关系，因此求职之路对于石悦来讲，漫漫而长远。他渴望尽快脱离医疗行业，好忘了那心里的一个结，他祈盼和郑正开始一个新生活。一个月后，终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