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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家儿,都以用赵氏布庄的绸缎做衣裳为荣,妇人们见面打招呼时总是会说:
“哟,你这身儿挺不错的呀。”
“是啊,是赵氏布庄的料子呢。”
“难怪了,这花式也绣得也挺别致的,以前都没见过。”
“这是自然,赵氏布庄的绣样哪有重样儿的啊。”
“啧啧,你家相公对你可真好啊。”
生意好了难免惹人嫉妒,又因为知道赵氏布庄的东家是个带罪之身,所以黑白两道的都敢上门来闹。县城里的那些小流氓还好应付,来了几次都被李寡妇连打带骂的撵了出去,若是他们想动手,李寡妇就扯开嗓门大声哭喊,总会有往来的人帮腔说话,小流氓们见在这里讨不到便宜,几次过后也就不来了。但白道儿上的官爷可就不能用这招了,每次来都要孝敬不说,还抽重重的税,赵存旭敢说整个平县做生意的也谁没缴过这么重的税,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若不按县令的数额缴税,第二天就会有衙役来封铺子,这铺子可是赵家人的全部心血,若被官府封了,一大家子人只能去喝西北风了,于是只好忍着。只要每个月还能剩些银子,这日子就还能过下去。
日子便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第二年入秋时,京中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太子因谋逆作乱,被皇帝废黜,贬为庶民幽禁在京城郊外的行宫里,三公主因协助太子谋逆,也被幽禁在公主府。三公主的驸马被判腰斩之刑,并株九族。朝中一干太子党的官员,斩的斩,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贬官的贬官,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京城里成年的皇子们也因太子谋逆一事而被皇帝猜疑,纷纷封了王,在年内迁往封地。
朝中肃清太子党的风声一日比一日紧,很快地,这股风也吹来了平县,就算平日里与皇亲国戚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平民百姓这时也都三缄其口,生怕说出点儿什么不合适的话,给自己惹来麻烦,不到万不得已也极少出门,往日里热闹的街道如今都冷清了下来,偶尔有几个人也是来去匆匆,除此外便是红衣黑带的衙役们,往来地拘捕被举报与太子有关的人,闹的街上鸡飞狗跳。受到这股风的影响,各家商铺的生意一落千丈,却只能闷声吃亏,有苦不敢言。
曾经风光无限的张员外,这次很不幸地被人告发了,理由就是他曾经自称儿子与驸马爷要好,还听闻他可以为某某去向太子爷求情,可见关系非同一般。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张员外的儿子被处以流刑,流放三千里外,而张家的家产一律没收充公。但是实际上,小张大人真的只是和驸马爷吃过一顿饭而已,若那位被断成两截儿的驸马爷还活着的话,铁定完全不记得小张大人这么一号人了。
就在张家被查抄一空后不久,一队人马高调地进入了平县,为首的是一位年近五十岁的老男人,穿着朱红色长衫,衣摆上绣着黑底金纹的波浪图案,面皮白净无须,体型微胖,身后跟着四个身穿藏蓝色长衫的年轻男子,容貌秀美唇红齿白,身材纤瘦。还有四个身穿黑色短打行头的高壮男子,虎背熊腰,威风凛凛。这一队人骑着高头大马停在了平县衙门外,少数有胆子在外面闲逛的百姓纷纷猜测这一队人的来头,有人说是新来的县令,有人说是京里来的人……
守在门口的衙役见了这队人后忙不迭地进去通传,不一会儿新任县令胡田海便连滚带爬的迎了出来,对那红衫老人拱手行礼道:“张总管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这红衫之人正是大内太监总管张彪。张彪也不端官架子,下马后对胡田海摆了摆手道:“是咱家来得匆忙,不怪胡大人。上届探花赵存旭可是你平县人氏?现在何处?”
胡田海点头哈腰道:“回张总管,此人正是平县人氏,目前尚在下官辖下。张总管车马劳顿,不如先喝口热茶,待下官找他来问话如何?”张彪笑道:“咱家岂敢劳动他前来回话,胡大人还是差遣个人手随咱家去寻他罢。”胡田海乃是官场老油子,一听张彪这话就知道赵存旭是出头了,自己先前讹了他这么许多银子,这会儿还不去好好巴结奉承?于是忙道:“下官眼下无事,不如便由下官陪张总管走一趟吧。”张彪自是知道胡田海那点儿花花肠子,也不点破,只点了点头,将马交给衙役们,叮嘱他们喂些草料与水,然后便与胡田海一同朝市集走去。随张彪而来的那八个人也都将马留在了县衙,默默地跟在张彪身后。
胡田海小心地问道:“不知张总管寻赵公子有何事?”张彪笑了笑,道:“一会儿见到了赵探花,胡大人自然就知道了。”胡田海碰了个软钉子,却又不敢发作,只得转移话题,说说平县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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