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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事时起她们就家居天津了。是的,那时已是民国时代了,满清统治时闭关锁国的现象有了一些改变。但由于帝国主义的不断侵略,各派军阀之间矛盾重重,所以仍是一个“大陆龙蛇起,江南风雨多”的年代。不过,那时天津倒还平静,这里在近代历史上虽然也是风云变幻,但与内地比,局势总还算稳定一些,加之地处京华要津,水陆交通便利,商业繁荣,所以在此居住的达官显要颇多。赵四小姐的父亲虽不能说位极显赫,却也名声不小,所以家里人来客去的应酬颇多。不过,对这些赵四小姐从不过问,上有父母、下有兄嫂和几个姐姐,都由他们照应,她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也落得个逍遥自在。
那时,在天津居住的官僚政客以及他们的亲眷不仅人数多,而且大都沾亲带故,他们之间的交往和各种饮宴游乐也颇频繁。当时她的几个姐姐是常参加这些活动的,有时也想拉她去见见世面,她总以功课忙为借口婉言谢绝。那时她正在天津的中西女子中学念书,功课忙也是事实,但更主要的是她爱静不爱动,对那些活动不感兴趣。如果不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以及人生当中某些意想不到的机缘,终于打破了她那闭塞、狭小的生活天地,使她终于涉足社交界,并得以与张学良结识,那她的未来就将是另一番景象了。
他们是不期而遇,偶然熟悉起来的。因为赵家的这几位姑娘虽然都生得艳姿夺目,可性格却大不相同。大姐已经出嫁了,二姐、三姐是开通的新女性,爱动不爱静,并特别喜欢跳舞,总是穿着入时的漂亮服装,经常出入社交场所。赵四小姐虽然也受到“五四”新思潮的影响,不愿恪守深闺,但表现形式却是不同的。她关心时局,喜欢探讨国家的前途、人类的命运,所以她喜欢读书,勤于反思,而对于社交、穿戴和各种游乐,却无兴趣。为此,她还常挨姐姐的骂,说她是个小傻瓜呢。后来,是由于姐姐们的再三鼓动,她才稍稍有些动心,多少改变了一下她那孤僻、单调的生活,偶而也出去玩一玩了。不过,看得出来,那是有点勉强的,就象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村姑那样,是怀着好奇而又迷惘的心情,作为姐姐们的不大为人注意的“小尾巴”,有时在社交场合偶而闪现一下,却又很快销声匿迹了。那时别说别人,就连她那见多识广的姐姐们也不会料到,这个无意表现自己、只爱啃书本和见了生人还不免有些羞涩的赵四姑娘,很快将会成为一颗明亮的红星!
意想不到的机缘与转折终于出现了。
这就是她与张学良的结识与相爱。
关于他们的初识和交往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人们的说法不大一致。不过,在大的方面是比较接近的,这就是他们的结识是在1926年前后,地点是在天津,原来,“当时,北洋政府中有些达官贵人,嫌在北京过私生活有些拘束,便常溜到天津在交际场中品酒赏花,高歌酣舞,玩个痛快。一荻好奇,常到那里看热闹。张学良的天津私邸在旧法租界三十二号路五十四号,三层洋楼,颇为精美。惟无天井,如集聚多人开盛大宴会,未免狭窄难容。他有时路过天津也小作勾留。一荻经大姐绛雪(即冯武越爱人)介绍,与之相识。一个豆蔻年华,一个英姿飒爽,互相爱慕,结成密友……一九二八年一荻赴沈阳入学深造,天津谣传她已失踪”③。
与此说一致、并对张、赵二人那缠绵悱恻的爱情作了更为生动细致描述的还有赵云声的《赵四小姐与张学良将军》,其中谈到:
舞会开始了。一时间花香鬓彩,酣歌妙舞,双双对对,裙带飘飞。
偌大个舞厅,唯一没有步入舞池的是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窈窕少女。她静静地坐在大厅角落一张供休息用的圆桌旁,一边喝着茶,一边手托香腮,观看着人们跳舞。……她是随其姊姊赵绛雪、姐夫冯武越一起来看热闹的。
赵四今天并没有象那些名媛贵妇那样,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光宝气,她只是随意在紧身衣外罩了一件粉红色的百褶拖地纱裙,但这样一来,却变得更加醒目突出了。……
赵四在姐姐的陪伴下,默默地坐在一角,喝着姐夫刚刚送过来的饮料。但她无论何时抬头,几乎都能感受到从舞池里流射过来的目光……赵四感到很讨厌。
“姐姐,姐夫,我回去了。”
绛雪刚欲开口说服赵四,这时舞场上突然荡起了一阵轻轻地骚动,人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舞厅的入口处。
“你看,少帅来了!”
……张学良带着微笑走入舞厅,他摘下军帽,露出了一头油黑的长发。副官们连忙接了过去,并上前帮他脱去了斗篷,里面穿的是一身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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