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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和你江叔上个月已经领了结婚证,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苏桢轻轻嗯了一声,也不追问。“阿桢,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让江叔给你做碗肉丝面条。”冯琴几乎是讨好的语气。
她仍是什么都不说,略微地点头,面上无动于衷。桌上摆放一套崭新的文房四宝,砚盘里的墨汁还未干却,苏桢提起笔,蘸了点墨汁便在宣纸上写起来。
冯琴出神地凝视她,许久道:“阿桢,你骂我吧,别这样憋着,会把身体憋坏的。”
苏桢仍是沉默,冯琴叹息一声便出去,略过一会门前又响起脚步声,苏桢没有理睬继续在宣纸上写字。
“你以为我高兴爸爸和冯姨结婚吗?我十岁没了妈妈,和爸爸相依为命,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爸爸幸福。爸爸和冯姨,他们年龄都大了,希望你能让他们余生里再幸福一次。”
苏桢转过身,站在身畔的江容容神色严肃,两人彼此对望,但明显江容容的目光比她执着坚定。
“对于那些死去的人怎么办。”苏桢感到心痛,父亲是为了救母亲才丧生车轮下,而且在临终的那一刻还念叨母亲的名字。
“只要他们曾经真爱过就行了,难道你还想他们去殉情不成。”江容容满脸鄙夷,不屑地嗤道:“你年龄比我大几岁,怎么这么地迂腐,一点都不像个警察。”说完,她甩手出去。
苏桢垂下眼皮,宣纸上写满了字,翻来覆去只是两句话。
水来
我在水中等你
火来
我在灰烬中等你
“阿桢,出来吃面条,做好了。”门外冯琴在叫她。
苏桢不由自主起了身,既然江容容都能放开,难道自己还不如她吗。当她刚走出门,书房里便莫名刮起了一阵飓风,桌面上的宣纸被吹得呼啦作响,竟被吹落到地上。
地面上氤氲出一层若有若无的水气,仿佛是盖上一层轻薄的绿纱,一具腐白的尸身飘浮在水气里,此时他的脸上竟然出现两只眼睛,炯炯发亮,他抬起了手臂,那只臂膀满是泥浆,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牡蛎。
作者有话要说:
☆、断裂的水管
苏桢走出书房才发现江容容父女已经借故离开,从冯琴嘴里得知,江容容父亲江涯原是父母年轻时的朋友,后来江涯去外地工作就没了来往。半年前江涯回到咸阳和母亲偶遇,两人一来二往的便有了感情,便在上个月两人领了结婚证。
“你江叔是个好人,容容对我也好。”
苏桢凝视着母亲,平时从不化妆的母亲居然描着精致的眉毛,鲜艳的嘴唇娇艳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妈妈,你变年轻了。”突然苏桢释然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权力阻止另一个人幸福,哪怕是她的女儿。
“妈妈。”苏桢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道:“你看看这张照片。”
冯琴答应着,忙戴上眼镜就在灯下仔细看起来,她只瞧了一眼便道:“你怎么把你高中的照片找出来了?我女儿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苏桢听到母亲夸奖不免脸孔一红,道:“妈妈,你认得出哪个是我吗?”
“我女儿怎么会认不出,中间穿蓝色裙子的嘛。”冯琴看着照片爱不释手。
苏桢心里一凛,这女生果然是自己,急道:“妈,你认识和我一起照相的是谁吗?”
“阿桢你怎么了?”冯琴握照片的手不觉颤抖,声音也发起颤。
苏桢把她的神情都装进眼中,此时苏桢也不想拐弯抹角,道:“妈妈,我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一些事,现在我想找回它。我记得7年前我生了一场重病,一直病了两年,你能告诉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我会把一些事给忘记了。”
照片从冯琴的手中落下,她忽而叹息一声,道:“阿桢,其实你7年前没生病,是你吞安眠药自杀了。”
“什么?”苏桢瞪圆了眼睛,失声道:“我为什么要吞安眠药自杀?”从母亲嘴里听到的事实太令她震惊,以自己的性格断不会要走到自杀的地步。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冯琴摇着头,紧紧地看她观察反应,又道:“你这孩子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从来都不和父母讲。我记得那是你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几天后,有个晚上你回来很晚,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在房间发现你吞安眠药了。在医院抢救了几天几夜你才醒过来,当时你连妈妈爸爸都不认识,医生说有可能是安眠药损伤了你的大脑中枢神经,导致一部分记忆暂时缺失,所以你为什么要自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