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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站着那个嘴张得老大的青年,正是阔别多日的莫松柏。他快走几步到了左安之身边,又看了看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小道士,疑惑道:“这不是泰山派的天门师弟么?我们五岳同气连枝,左师妹你为何要带人将他围住?是有人要伤他,所以你要护着他?”
那叫天门的小道士闻听此言气得几乎吐血,怒道:“原来是姓左那个妖女,你还叫他师妹。嵩山左掌门一早传书告知各大门派,左安之与魔教勾结,已将她逐出门墙。破门叛师之人,武林正道人人得而诛之。前些日子左安之上了黑木崖,已是魔教的长老了,江湖中谁人不知。她刚才还设计杀了我师傅……”
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她定下此计害了泰山派掌门性命,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她本来心中正在不好过,听了那句“人人得而诛之”,愧疚感立刻烟消云散,收起笑容冷冷道:“人人得而诛之?这是谁定的规矩?先不说我到日月神教,从一开始就是左冷禅指使的。就算我真的不愿意呆在嵩山,破门而出,也是我自己的事。我爱呆在哪个门派就呆在哪个门派,你管得着么?难不成五岳剑派是许进不许出的土匪窝?”
“住口。”莫松柏喝道,一脸难过地看着她:“左师妹,都是我没及时看到你留下求救的帕子,才让你成了这样子。但你也不该出言侮辱师门,做欺师灭祖的事。我知道你是被魔教的东方不败胁迫的,你如今回头还来得及。我送你回嵩山向左掌门请罪,道明缘由,他定会谅解你,收回成命的。”
“安安,原来你是被我胁迫的吗?”东方不败也洗了脸出来,站在左安之身边故作惊讶地看着她。
“你说呢?”左安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始作俑者不是他是谁?她转向莫松柏,正色道:“来不及了,我已经回不了头了。莫师兄,你是好人,只是有些事你不可不知。我本是左冷禅派到东方不败身边探听消息的。若是与魔教勾结,也是他指使的。他后来眼见事情败露,又抛弃了我这枚卒子,让我被江湖众人追杀。要是我没能逃得性命,被人杀了,这冤屈却找谁哭诉去?我的师我的祖都不在嵩山,我不欠嵩山派什么,是嵩山派对不起我,我本无罪,何来请罪之言?你虽心好,但要记得藤萝姑娘生前对你说过,待人不要太好了。左冷禅其人野心勃勃,不可不防。”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东方不败一眼,又道:“藤萝姑娘,本也是东方不败派去你身边的。她虽是魔教中人,却没有半点对你不起。魔教中人不是个个都是坏的,白道中人也不是个个都是好的。你曾对我照顾有加,我今日不与你争斗。但若你以后见到魔教中人仍要拔剑相向,咱们便是敌人了,不必手下留情。保重,这是藤萝姑娘对你最后的嘱咐。”
她挥挥手,酒楼中那一干跑腿的,打杂的,刚刚喷火卖艺的东西也不要了,尽皆跟在她身后扬长而去。
左安之这一役没损伤一人一马,便杀了一派掌门,跟来的青龙堂中人再不敢有半分小瞧她,凡她有令无所不从。她不开口,这一路便沉默非常。
“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么?”东方不败纵马上去,与她并肩而行。
“人急了也要咬兔子的。”左安之淡淡道。以往看到小说中那些被冤屈的人,九死一生,受尽磨难,终于向别人证明了他的清白,然后怆然泪下:这世上还是有公道的啊。可是他失去的东西却再也回不来了。不,她不要这样。她清白与否不需向别人证明,她的公道只在自己心中,也不需别人来维护。死道友不死贫道,她选择了依靠自己活下去,就要接着走下去。纵然是这样想,她看看自己白皙干净的手,但双手沾了血迹的感觉还是不怎么好。如果莫松柏能在东方不败之前找到她,那是否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不是应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么?”东方不败笑道。
“我是兔子?”左安之白了他一眼。
“你当然不是兔子,你比兔子厉害多了,还知道丢下手帕求救。”东方不败突然腾空而起,从自己马上跳到她马上,双臂亲密地环过她的腰,灼热的气息拂在她颈后:“安安,别想太多,就像你说的,我们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只是手帕有定情之用,你别的不丢,将手帕丢给那莫松柏,今日又不杀他,连那泰山派的小道士也饶了,不是看上他了吧?”
左安之差点一踉跄摔下马去,连把东方不败踢下马去的想法也忘了,不可思议地侧头盯着他:“这你都能猜到?”
“我这就倒回去杀了他和那小道士。”东方不败见她竟然没否认,不是滋味地哼了一声,作势要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