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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她丢下剪刀,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抱在怀里。这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绣出来的,那时候是多么欢喜,想着绣的是与从小便想嫁的哥哥成亲时的嫁衣,连不小心针刺在手上的疼痛,也是甜蜜的。
现在就算是用不上了,也不能让它丢在地上任人践踏,藤萝向人群中扫了一眼,一步步走向惊得呆了的莫松柏,笑得安然:“大哥,你以后不要待人太好了。” 她唇角不断溢出黑色的血液,却浑然不觉。她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化作一句话:“多保重,千万不要待人太好了。”
莫松柏抱着她渐渐冰冷的尸身跪在地上,一滴眼泪也没有。他还好好的活着,左安之却觉得那个热心肠的青年,好管闲事的青年,红着脸为未婚妻子挑选衣裳首饰的害羞青年已经死去。
喜事变成了丧事,藤萝没有其他家人,只有莫松柏守在她灵前,对着一盏孤灯,一次又一次用胡琴拉着那一曲凄楚悲咽的潇湘夜雨。
* * *
“很出乎意料么?”左安之站在院子当中,远远地看着大堂之中那一人一棺相伴的身影,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身旁的东方不败。
“当然,谁都想不到。”东方不败还是面不改色的样子。
左安之比他还要淡定地眺望远方,“是想不到她会不听话?”
当时被那段你不当我情人就当我哥哥的对话雷到,忽略了某些事实,譬如,藤萝姑娘明明在面对面地跟莫松柏说话,眼光为啥老往树上飘……但后来注意到她最后的那一眼看的是谁,再联系上这些日子发生的某些事实,尤其是,联想到魔教中人喜欢使用美人计,连风清扬也中过招,便不难猜出部分真相。
东方不败倏地转身,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
“东方大人今年高寿?”左安之很谦恭地请教。
“……”东方不败脸色一沉,继续不善地与她对视。
这个冷酷无情的样子才是他的真面目吧。只是现在她把脖子伸给他,他也未必愿意砍。不是舍不得她,而是舍不得她代表的利益。于是左安之微笑,可以打到八十分的露出六颗牙齿的范本式微笑。
“二十二岁。”果不其然,她这样挑衅,东方不败仍然没有翻脸。
“那么,当年才十一岁的你是怎样让一个五岁的小姑娘乖乖听话的呢?”左安之用在市场上挑猪肉的眼光,认真地从东方不败的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知道得太多的人,通常死得也比较快。”东方不败的答复是标准反派的台词。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你可以不答,但我可以接着问。
“那天看到莫松柏的钱袋,我曾想起,你有一块玉佩,上面雕着一模一样的梅花。当时我以为是凑巧。后来想想,以你的喜好,你会喜欢梅花那种东西?那一定是别人的东西。所以你与藤萝,根本就是旧识。你的计划,就是让莫松柏看着藤萝嫁给一个混蛋,这样他一定不甘心,要么带了她私逃,要么私底下与她来往,总之不管怎样都会让衡山大弟子声名扫地。没料到藤萝竟不听话,宁死也不肯嫁给别人,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全是猜测,左安之的语气却非常笃定,好象一切都是她亲眼目睹一般。
“她死了又如何,你也看到了,这莫松柏就算活着,也成这样了,不足为惧。”东方不败的话等于承认了她前面的猜测,“你现在找我说这些,是想为莫松柏讨回公道?”
左安之干笑两声:“你觉得我有那个实力?我很有自知之明的。要武功没武功,要说家世也还凑合,就是你相信我那个哥哥像是肯替我撑腰的人么?要替别人出头,也得自己有那个本事才行,没本事还要逞强出头的是傻子。我能自保就不错了。以你的立场来说,你没有做错什么。你们本来就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什么正邪之争,其实不就是双方在抢地盘。”
就算没常识她也看过电视。搞传销的是用利益诱惑,江湖中用的是名声诱惑。给个“斩妖除魔”的幌子,人们就前仆后继义无返顾豁出性命的往上扑。左安之觉得,比起魔教来说,那些名门正派给弟子洗脑的观念更像邪教组织。她实在想不出来,她有什么理由要为了别人的利益去送死。与莫松柏相处的时间也不长,还不如东方不败久,帮忙说几句好话的交情还是有的,要说为了他牺牲自己是没有可能了。
东方不败像看怪物一样看她,哼笑了一声:“不愧是左冷禅的妹子。”
左安之收起笑容,镇定地看着他。
“我跟你说这些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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