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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吃素三月,祈求他平安,信上说藤萝不眠不休为他缝制新衣,累得大病一场,足足有半年又说不出话来,后来才慢慢地将息好了。
一封封的书信,一件件衣裳,一处处密密缝的针线,密密缠住了他的心。
谁也没有想到,这日夜的思念竟会化作一场噩梦。
那一日,他终于向师傅告了假回家成亲,在途中遇到了嵩山的小师妹左安之,再后来藤萝在他眼前自尽,左安之也在他眼前为了东方不败跳下悬崖。东方不败深恨五岳剑派逼死了她,年年相逼,却又总还留一口气给他们。
他疲于奔命之余,总会想到,那时候她问他时,他若不那样回答,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十二年之后,左安之回来了。
他欣喜之余,却又深深惆怅,东方不败的心回来了,可他的心却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东方不败给了他一封信,信上只有两个字:“双生。”
他持着信到了洛阳,然后见到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不会说话,鬓间有了霜华,额上有了皱纹,可是看着他的样子,与十余年前一模一样。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那个他不见面时十七八遍挂在心的小妹子,其实一直都在。
番外四:东方红,太阳升
清晨的黑木崖依然同平常一样,各人井然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紫衣的侍者整整齐齐地立在两侧,手中的长戈森冷冰寒,几名教众在向坐在殿堂上方的东方不败禀报教务。他神色肃然地听着,不时点一下头。
一名青龙堂的香主正在说些与西域通商以来的要务,忽然听得后堂一阵鬼哭狼嚎,声音之洪亮语气之悲切都可算得求饶声中的翘楚,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声音十分熟悉,正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与青龙堂长老左安之的爱子,东方鸿。难不成有人闯上了黑木崖,挟持了他?此事非同小可,他惊得一哆嗦,抬头望着东方不败,不知还要不要说下去。
东方不败神色丝毫不动,沉声道:“你接着说。”
他话音未落,只听又是一声惨叫,立在旁边的童百熊忍不住道:“东方兄弟,还是去看看吧,鸿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东方不败还没来得及说话,后堂一阵噼里啪啦东西落地的声音,伴着小孩子稚嫩的哭叫声,童百熊这回听清楚了,是在叫娘,想是左安之在教训孩子。他年过八十,心肠比往时软了许多,况且这东方鸿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小便聪明伶俐会讨人欢心,顿时心中一阵不忍,出言相劝道:“小孩子年纪幼小,做错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打坏了他,还是去看看吧。”
东方不败扶着额头,皱眉道:“童大哥,你却不知……”
他说了一半,又住口不提,站起身道:“也好,还是去看看,童大哥既然不放心,便与我一同去。”
两人转入后堂,穿过一条走廊,刚刚到花园门口,便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边扯着嗓子干嚎,一边绕着圈子在园中乱跳,正是东方鸿。他相貌与左安之足有六七分相似,漆黑的眉目与习武的天分却似足了东方不败,因此深受两人宠爱,便如掌上明珠一般捧在手心里。好在他虽然顽皮了些,但并不骄纵,见人就呵呵直笑的,哄得以童百熊为首的一干老人服服帖帖,恨不得连心也掏出来给了他。
他此时嘴里虽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脸上却挂着笑,笑起来眉眼弯弯,十分清秀可爱。他年纪虽小,轻功已是绝佳,落地之时连一株花也没有踩坏,甚至还回头叫了一声:“娘啊,当心,别往那边过来,那边花匠浇水的木桶忘记收了。”
他回头说话分了心,动作便慢了下来,一张渔网从天而降,将他罩个正着。
左安之不理他的求饶声,只左右拉扯渔网的开口,飞快地将渔网收紧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被渔网绑得结结实实的东方鸿得意全无,垮下脸来气息奄奄地伸出一只手来,被拍下去之后犹不死心,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来望着板着脸站在面前的左安之,眼中泛起泪光:“娘啊,我向毛主席发誓,你养的那只花母鸡真的不是我杀的。”
“母鸡?你才养母鸡……”左安之按住额角乱跳的青筋,想到他全家也包括了自己,硬生生将后面一句“你们全家都养母鸡”咽了回去。
东方鸿却察觉到她想说什么,笑嘻嘻地望着她:“娘啊,你是想说我们全家都养母鸡么?”
这个惫懒的小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左安之气结,伸手到渔网中扭住他的耳朵,瞪着他道:“说,你杀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