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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爸爸老是喜欢跟妈妈吵架,所以妈妈生气了在装睡,等到她不生气了,就会醒过来的。
很多年以后,每当我自己回想起当时自己说的这句话,都会有想要痛哭的情绪,但都只是想,因为我哭不出来。
因为妈妈的死,爸爸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他将家里的东西全都收拾了,带着我离开了这个让我成长了八年的小县城。
我跟着爸爸来到了一座新的城市,这个城市大得让我觉得不可思议,街上好多好多漂亮的车,令人目不暇接。
爸爸在新城市找了份与军人打交道的工作,带我住了下来,那似乎是件稳定的工作,还给分配了一套房子,虽然不大,但对初来乍到的我们来说,仍然是个不错的容身之所。
我一直都不清楚爸爸的工作内容是什么,他每天白天在家休息,晚上外出,经常会带着一身伤回来,然后马上就会有一大堆穿着军装的人上门来慰问他,等他伤养好了又会周而复始。
我问过他,这到底是做什么的。因为随着我的年纪渐长,我已经明白了什么是私营,什么是事业单位。像爸爸这样给军队工作又没有正当称呼的职业,我觉得不太对劲。
他给我唯一的回答就是,卖命的。
爸爸每天白天呼呼大睡,晚上就出门办事,对我的饮食几乎不闻不问,一开始我会住对面的门叔叔那里讨饭时,时间一长,爸爸知道后就给了叔叔一笔钱,让我每天去他那里吃饭,叔叔还给了我钥匙,让我随时去他家。
直到后来,我有一天打开房间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叔叔,而是看到一个男人带着一个男孩住在里面。那一瞬间我傻了,还以为自己跑错了楼层。
那男人年纪有三十岁了,他拉着我的手问我是谁,旁边那个男孩则坐在旁边好奇地看着我。
然而爸爸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又给了那个男人一笔钱让我过去吃饭,男人也没有拒绝。
就是这样,我认识了皓哥。
皓哥的本名叫周皓,他爸爸是部队机关里的一个大官,可神气了。我很羡慕,然后把这事告诉给了爸爸,爸爸只是连连摇头说,周皓的爸爸干的是勾心斗角的事,他做不了。
然后我发现,我和皓哥居然是同一个学校里的。
他十六岁,我十四岁。
他高一,我初二。
这个学校是高中和初中一起办的,所以上学的路上我们相互作伴,他骑着辆自行车,我就坐在他的后面。
学生是不准留奇怪的发型的,但是爸爸不知道跟学校说了什么,学校竟然允许我留着那一小撮头发去上课。
然而灾星的命运也像我脑后的小辫子跟着我从那个山沟里的小县城来到了这个城市进入了学校里,它潜伏在我周围,时不时就会出来打扰我的生活。
渐渐的,随着一些看似运气不好的事情发生,同学们都发现了这一点,开始有意的疏远我。
班上有些学习差的同学见我势单力孤也开始欺负我,经常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扯我脑后的那一撮头发,很痛,痛得每次都差点掉下眼泪来。
但是我还记得妈妈的话,所以我没有哭。
直到有一天周末,我留下来打扫教室时被人故意锁在里面,不管我怎么叫都没有人来理我,其他班的学生也都走光了,天一点一点地黑下去,我害怕极了,我大声地求救,然而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叫着叫着,我居然缩在门后的一角睡过去了,直到皓哥的声音吵醒了我。
亚飞!你在哪?!
我的睡意一扫而光,拼命地拍打着教室的门。
我在这里!皓哥救救我!
皓哥来了,他摆弄了几下门锁见打不开,就直接一脚踹开了大门。
那一刻,在我的眼里,他恍若天神。
那天回去的路上,我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座上,感觉到他的背从未有过的温暖,让我心里踏实。
新的一周到来,班主任发现门坏了,她在班里大发雷霆,把上周最后离开的几个同学都叫上了讲台,包括我在内。
我主动承认了门是被我踹坏了,随意编了个借口,说是贪玩不小心弄坏了,她也就理所当然地信了,承受着全班同学讥讽和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我被罚在教桌旁站着听课一周。
不过我觉得值得,因为我觉得如果说出是皓哥做的话,他的爸爸肯定会打他的,至于为什么没有说出那些整我的同学,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