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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青黛眼中闪过一丝犹疑,踌躇片刻终于用力捏了捏小拳头,做出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她微笑着上前一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挽起了秦林的胳膊,虽然十分羞涩,到底还是鼓足了勇气朝众人甜甜一笑:“我相信秦哥哥不会那么做。”
明眸善睐,眉若翠羽,青绿色的纱裙在江风吹拂下宛如碧波荡漾,青黛本就容貌娇美气质清幽,此时更胜似凌波微步的洛神,若不是仍挽着秦林,人们难免要疑心她是否下一刻就要乘风飞去。
就连母大虫孙二娘也自惭形秽的垂下了头,再也不好意思信口污蔑。
真相早已不言而喻。
可金毛七一干人并不准备就此轻轻放过,主子还在阅江楼上,看他们的表演呢!
既然歪理讲不通,干脆就不讲道理了,恼羞成怒的金毛七朝张建兰、白敛打个眼色,大声叫道:“豆腐老婆子胡说八道姓秦的就想脱身,哪儿有那么便宜?跟我们走一趟!”
秦林把剑连鞘一扬,斥道:“锦衣卫只管访查大奸恶谋篡谋逆等事,无权管市井纷争!”
“哎呀,秦师弟有话好说,不要打架,锦衣卫咱们医馆可得罪不起啊……”张建兰和白敛突然从众师兄弟中窜出来,趁秦林不防备一左一右将他抱住。
金毛七冷笑着,一拳朝秦林腹部捣来!
秦林面色一凛:从孙二娘出场开始就看穿了张建兰、白敛配合黄连祖演这出戏,可没想到两人竟然如此下作,撕破脸皮赤膊上阵了。
青黛、陆远志等医馆弟子则齐声叫道:“张建兰、白敛,你们在做什么?!”
电光火石间,秦林不闪不避,拼着腹部受金毛七一拳,抄起带鞘长剑左右挥舞,使足了力气狠狠砸在张建兰与白敛小腿迎面骨上,只听得咔嚓两声响,也不知是剑鞘开裂了,还是这俩家伙的骨头碎了。
此时金毛七的拳头也擂在了秦林腹部,秦林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体自然抵受不住,可他早有准备,在神经把痛觉传递到大脑之前就借势后退,猛力一挣,张、白二人小腿迎面骨受创极重自然立脚不住,被他一下子挣脱开去。
金毛七本想乘势把秦林打倒在地,但他的第二拳举在空中,迟迟也未能落下。
因为七星宝剑已经出鞘,清冷森寒的剑光,就算五月天也令人遍体生寒,被剑锋所指的胸口,肌肤像过电似的又麻又炸。
秦林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滴滴滚落,忍住腹部挨那一拳引发的剧痛,他竟然还笑得出来:“金镇抚金大人,这柄宝剑可锋利得很哪,在下没有学过剑术,若是不小心卸下你一条胳膊或者大腿,那就不妙得很了。”
金毛七狐疑不定,拿不准对方是虚言恐吓,还是真敢动手。
嘶~实在没想到秦林竟敢对锦衣卫拔剑相向,周围的百姓都倒抽一口冷气。
青黛也吃惊不小,好歹也是七品知县的小姐,面对泼皮混混她还有些底气,可对方是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啊!
忍不住牵了牵秦林的后襟,小姑娘怯怯的看着他。
“什么人在江堤上闹事?”负责维持治安的衙役、捕快姗姗来迟。
金毛七立刻变得有恃无恐,斜着眼睛看秦林:“呵呵,你、**敢杀官造反?”
啪!
秦林空着的左手重重一记耳光扇在金毛七脸上,留下五道鲜红的指印。
“你!”金毛七瞪大了眼睛,想发飙,被剑锋抵在胸前又不敢动。
旁人倒也罢了,不过是暗自佩服秦林胆量大,医馆学生们则吓得不轻,金镇抚虽是狗屁不如的卫所军官,到底是从六品的朝廷命官啊,秦林竟然说打就打!见衙役和捕快跑来,不禁替他担忧起来,有年纪大些的师兄就劝道:“秦师弟,算了,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沾上了甩不掉就麻烦啦。”
金毛七闻言又把脸一扬,准备说几句场面话遮遮面子,可任谁都没想到秦林竟然又伸出手,正正反反甩了他不知多少记耳光,打得他晕头转向。
看见秦林如此狠辣,手上又有锋利无匹的宝剑,几个锦衣军余本来有些退缩,见众多捕快衙役赶来也就胆子大了,各自把绣春刀抽出来,从四面围上。
糟糕!青黛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快回去告诉师父、太师父,让他们想办法!”师兄弟们分了一人要回医馆报信。
金毛七带来的锦衣军余,冲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衙役、捕快们大吼大叫:“你们怎么搞的,这半天才来?狗瞎眼的没看见这儿殴官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