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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呆了一夜。店员们用警戒的眼神监视着她。她走来走去,熟视无睹。
他们把我当成无恶不作的小偷。柠子苦笑着说。
后来,我在一家小工厂里做布艺工作。住宿舍,吃食堂。工资勉强度日。生活趋于平静。但平静的背后是无边无际的寂寞。寂寞与孤独侵蚀着我,不留一丝情意。
她通过本地电台的交友节目认识了三个人。两男一女。但这个女子得知她们同性后,便不再与她联系。如此简单明了的告别方式。剩下的两个男子,一个对她不理不睬,一个又对她过分热忱。手机聊友与网友大同小异,这是她的感觉。像是采访时的问答,如此机械。没有多久,她就已经丧失掉继续下去的理由与勇气。也许,这只是一段段虚无的结识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辗转南方
她很快就开始厌倦,并意识到当时的自己是多么天真和愚蠢。她竟然试图利用陌生到不会与之谋面的人去填补生活带给她的寂寞与空虚。
但那个过分热忱的男子却无聊地纠缠着她,并且声称可以娶她为妻。只要她做了他的女人,他就可以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因为他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虽然学问不高,但那些高学历的人却都是他的下属。他为此而自豪。
她不予回应。他又问她是不是不会做爱或者早已失去生育能力。发来的信息错字连篇。她终于无法忍受,不得不再次换手机号码。但她对他只有同情及怜悯,因为他比她更为愚蠢昏聩和自以为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不配拥有幸福。
那一刻,她想起远在芸安的母亲和他。她抬起头,看见树叶漫天地飘落下来。原来秋天已至。
那年秋天,柠子所在的南方城市下了一场雨。仿佛期待已久,却又如此惧怕它的到来。
她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去往另外一个城市或者乡村。这应该是她的生活原则,或者说在外的生活原则。春天的时候,来到一个地方。秋天的时候,离开它。没有一丝留恋和犹豫,不存在任何牵挂和痛楚。
行李是简单而轻巧的。一只皮箱。里面除了衣服,就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也不用和谁告别。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的只是一份自己毫无兴趣的工作而已。辞去它,一点也不心疼。仿佛是自己不喜欢的孩子般。
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停留,纵使只是短暂的365天。除了,除了……那个地方。她很可能不再回去的地方。那个曾经让她升入天堂又让她跌入地狱的地方。
就这样,柠子辗转于不同的城市与乡村,但停留的时间却越来越短。最后,她说,我飘泊了太久,终于感到身心俱空。于是就努力地说服自己再回到那个地方。
如果相逢是人间的错
柠子说,一年半前,我又回到这里。他们居住在繁华的城东,我就选择住在偏僻的城西。这样,我们就没有碰面的可能。但,潜意识里,我却渴望着与他见上一面。她在报纸上看到他们依旧在刊登的寻人启事,神情凄然。
她开始尽心地布置她的住处。她身兼数职。把积攒下来的钱用来购置家具和小三轮车。夜晚,她就推着车去夜市摆地摊。又从木材厂里花低价买来劣质的宽木板订作桌子和椅子。买来几张榻榻米床垫,将之对在一起。又到处搜刮廉价但厚实的海绵。
柠子说,我尽可能地把它布置成家的样子,来慰安自己,让自己不再孤立无援,让自己获得力量。而且,要尽可能地不让自己停下来。不给自己留下一丝胡思乱想的余地。
但是,是在哪一个夜晚,又相遇了。这是注定的,是不得不去犯的罪。
他们的罪,不可饶恕。
那日他去西区探望朋友。朋友热忱地留下他吃晚饭。吃过晚饭,已是晚上八点时分。他执意要走,朋友也就不再挽留。仿佛上天的安排,柠子所在的夜市街是从西区进入市区的唯一宽敞的路径。他开着车窗,让秋季的凉爽的风吹进来。车子开进拐角处,他看到女孩正与老妪为地摊的事情而大张旗鼓地争吵。女孩的脸,化成灰他也认得。他自始至终都会认得,并且永不会遗忘。
他激动地叫她的名字。女孩猛然抬起头。看到他后,女孩眼神慌乱地闪躲着,继而开始急促地收拾物品。收拾完毕后,她迅速地跨上车子,用力地蹬着车脚。车子飞快地前进。街上人很多,她的横冲直撞招来许多人的白眼和咒骂。
他在她身后一次次地呼唤她的名字,她置若罔闻。车子很快就消失在转角处。她不知道的是,他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就亦步亦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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