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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县的习俗是成亲前一天就会递交婚书,让官府盖印。
县令听了,当即有些为难道,“这盖了官印怕是不好办。”
盖了官印的话; 除非双方和离才能解除夫妻关系。只是如今这严书宁已经死了。乔珞裳不管怎么样也算是寡妇。大周民风开放,寡妇也可以随意改嫁,但是必须为亡夫守孝三年。只这乔珞裳的意思怕是不想和严家再扯上任何关系了。
温眠见乔珞裳一脸黯然,刚想宽慰几句,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姐姐,那婚书上你的生辰八字错了,做不得数的。”
说话的人正是乔溪箩; 她仰着脑袋眨眨眼,娇俏可人的模样,可这话的内容却是让所有人面色一变。
婚书的生辰八字是极其重要的,若生辰八字错了那便是盖了婚书也是不做数了。
乔珞裳脸色发白,有些不敢置信,声音里都带了颤颤巍巍的质问,“溪箩,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眠也不由抬头看了一眼乔溪箩; 少女面上一片天真烂漫,嗓音清脆,“姐姐,你婚书是我保管的呢。我当时就发现生辰八字错了,没来得及同你说。”
乔珞裳略微想了想,严家人将婚书给她之后她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乔溪箩抢去了,对方撒娇让她把婚书给她保管,她左右觉得没事便依了她。
严母则是彻底呆住了,“怎么会?”明明娶亲的事情是她一手操持的不应该会出这么大的错。
没有婚书,那么乔珞裳和儿子的亲事自然也不做数。想到这里她怒及攻心,再加上儿子的死让她两眼一黑,直接气得昏了过去。
严母一倒,在场几个人见了都吓着了,确定只是昏倒后,严父只让下人把严母抬回她院子。
温眠见着这一变故,心里沉了沉,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严书宁的死实在太过蹊跷了。
严父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想到惨死的儿子,到底还是对着县令道,“县令,无论如何都得让我儿死个明白。请县令为我儿做主!”
县令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止淮的脸色,没从他脸色瞧出什么指示,只能硬着头皮道,“本官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严老爷请放心。只是这眼下乔家两姐妹也是受到了惊吓,既然已经暂时没了嫌疑,严老爷还是让她们回去。这乔家的香料宫里是极其喜欢的。”
严父能挣下这偌大的一份家产自然也是聪明人,听懂了县令话里话外的意思,若是其他事情他当然顺着台阶下去了。但是那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严家的独苗。儿子都没了,他这么多年的打拼还有什么意义?
“宫里的香料?”温眠疑惑道。
对此,县令解释道,“您有所不知,这些年宫里进贡的香料都是出自这乔家。乔家在临安县几代都是制香的,乔家大小姐在香料上极有天姿。前几年的制出来的几种香料入了宫里几位娘娘的眼,点名要乔家的香料。”
温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在乔家姐妹身上打量了一下,她一向不用香料,不过也知道宫里的香料都是地方供奉的。乔家能供应宫里的香料,想必制香了得。
“乔二小姐,严书宁进去之后你可是一直在外边守着,中途没有人进去过?”
如果人不是乔珞裳杀的,那么也就是说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在挑开盖头乔珞裳没抬头的那时候用匕首杀了严书宁。
乔溪箩很肯定地点点头,“当时我就守在外间,不可能有人进去过。”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和你一起在外间?”温眠凭着感觉继续问道。
乔溪箩指了指院子里的一个人道,“还有花婆婆,当时我们是一起守在屋子里的。”
“花婆婆?”温眠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就只看到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妇人。
花婆婆很快被带了过来,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一张脸满是沧桑,正不安的在搓着手。
乔溪箩走过去,安慰地看着花婆婆道,“婆婆别怕,大人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就好了。”
说完,又转过头对着温眠道,“花婆婆是前几年从外地来到临安县的。当时乔家缺粗使婆子,花婆婆就来了。这几年花婆婆办事得不错,姐姐就让她待在我院子里了。这次也是我和花婆婆在屋子里陪姐姐的。”
乔溪箩可以说是知无不言了,事情都交待的一清二楚。
温眠见花婆婆一直低着头不敢和她对视,只得象征性地问了她几个问题,得到的都是“是”“嗯”之类没什么意义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