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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平生从未受过的苦楚。“皇阿玛,儿臣……”
“闭嘴!你还自认你是个儿子?令嫔向来说你是个博学的,你倒是同朕说说‘帐殿夜警’是何意?‘窥伺帝踪’又是何意?!”
“皇阿玛,儿臣冤枉啊,儿臣没有……”
“放屁!那你剑上怎么会有扎克丹的刀痕?你身上怎么会有扎克丹踢得脚印?你自己说说,你该当何罪!”
永琪早已吓傻了,“皇阿玛,儿臣万万没有窥伺帝踪之意啊!皇阿玛,皇阿玛切莫听信有心之人的挑唆啊!”
康熙一挑眉毛,这个逆子,临死还要咬谁一口不成?“哦?你倒是说说,谁是‘有心之人’?‘有心之人’又是谁?”
永琪此时早已不管不顾了,喊道:“皇阿玛,皇阿玛明鉴!此乃事出有因,儿子才生此下策啊!皇后囚紫薇于坤宁宫,还不顾紫薇意愿,要将紫薇嫁给鄂岳,尔康与我,这才决定‘夜探坤宁宫’。儿臣,儿臣真的不敢窥伺帝踪啊!”
“紫薇?紫薇是谁?皇后那儿只有兰馨和宝音两个公主格格。为了个包衣奴才,你竟‘夜探坤宁宫’?”
包衣奴才这四个字深深刺在了永琪心里,立刻回道:“皇阿玛,尔康不是奴才!儿臣一直拿尔康当兄弟啊!”
这下子“兄弟”两个字又刺进了康熙心里,咬牙问:“他是兄弟,那永璋、永珹、永瑢、永瑆和永璂是什么?”
永琪痛心的看着康熙,皇阿玛,您怎么就不理解了呢?“皇阿玛,天家岂有骨肉亲情啊,儿臣真是拿尔康当兄弟啊!”
康熙听了这话气了个倒仰,一个皇子,竟上杆子和一个包衣奴才做兄弟!上辈子他那几个孽障私底下闹得再厉害,在他面前也是陪了笑脸嘴里不停的说“兄弟敦睦”的,那像是这个德行!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莞尔笑道:“老五啊……哎,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你老阿玛的心呢?先把衣服扣上……”
永琪偷眼看着他,见他面容和蔼,恍然又成了那个疼爱自己的皇阿玛,立时扣好了衣裳,端端正正跪了。
“永琪,你怎么拿一个包衣奴才当兄弟呢?这……你三哥四哥身子骨不大好,十一十二俱是冲龄稚子,一旦朕百年之后,你让你老阿玛如何放得下心呐!”
永琪听了这话心中大喜,如聆佛音,皇阿玛这是要……立马磕头认错:“皇阿玛,儿臣知错,儿臣今后一定上敬兄长,下抚幼弟,不负皇阿玛众望!”
“好孩子!可你今日之错,阿玛是不能不发落的,你,该不会怨阿玛吧?”
永琪喜滋滋的磕了头,“儿臣万死不敢。”
康熙见他喜形于色,自己心底只是冷笑,向高无庸道:“去,宣弘昼、傅恒、刘统勋过来。”
第三十六章 出继
高无庸领了旨双腿直打颤,见五阿哥仍旧是乐呵呵的跪在地上,暗忖:这位爷该不是出什么毛病了吧?要换他高无庸跪在这儿被这位主子爷这么看着,早吓得毛骨悚然肝胆俱裂了!
高无庸是伺候过两朝天子的人,心机深沉,看的自然也通透,不过,他不知道,五阿哥是真的高兴。过了不到两刻钟,三位位极人臣的来到殿中就吓了一跳,乾隆十二年,庆复欺君罔上,金川大败也没见这主儿是这副神情啊……五阿哥看见这三人更加高兴,一位是亲王之尊,另两位是枢机重臣,看来,今晚是要——尘埃落定了!
康熙扫了眼跪在下头的几个人,“今天叫你们过来,是要和你们商量件事儿。令嫔常和朕说,五阿哥自幼聪慧,仁孝朕躬,友爱兄弟,你们看怎么样?”
弘昼本来今儿起得早,还没大睡醒,一听这话来得不善,登时醒了,和傅恒、刘统勋互看了一回,那两人的眼神儿分明是:“王爷,上头坐的是您哥哥,底下跪的您侄儿,咱们外人不好插嘴,还是您说……”
好个死道友不死贫道啊!弘昼没法子,只得赔笑道:“皇上今儿怎么问起来这个了?这下子可把臣弟问懵了,依臣弟看,皇上素来是个会调理人的,几个侄儿自然都是好的。”
康熙含笑点点头,只不过那笑除了五阿哥看着欣喜,其他人瞅着都是心里发毛。
“哎,话虽如此,可有的事儿,只能一个去办不是?”
弘昼愣了一愣:“皇上……”
“方才五阿哥和朕痛陈一番,说他和福伦家的长子福尔康甚有情分,情比兄弟,朕听了之后,深受触动啊!高无庸,也将福尔康宣进来吧,此事也同他有关。”
傅恒刘统勋又齐齐看向弘昼:你哥哥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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